显得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当家人模样,看着奇怪的旧日同僚,终于忍不住挑眉责怪:“渊明你怎么回事?虽说你原来就不像个正常人,但上次你是不是和我们那位大王一样,都给烧傻了?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
祝火一边令下人牵马,一边和渊明同行,不住地“啧啧”连声嫌弃着他的着装。渊明一身长衫,似佛,似道,似儒,腰间却还悬着一张大萨满生前最后戴过的面具。
渊明带着这张面具,是为了母亲留给他的念想,而如此着装,僧衣百衲,道袍鹤氅,是他难以被归类的身份和心境,不欲与旁人言,故此也不解释,任祝火一路絮絮地引自己在厅堂中落座。
“公事就别谈了,我知道你来也不是为了传旨,我这就让人带你去见他们。”祝火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爽,天翻地覆之后,好像只有他全身而退了。
好像。
渊明点了点头,手中念珠成串,心头电光石火,竟然还是没有解脱,还是让祝火言中了,近乡情怯。
“那就不谈公事,便是私事,王也有话要我带给你。”
祝火神色一僵,转过头去:“闭嘴,我不想听。”
渊明看着他,忽然想起当日失魂落魄回到家中,向管家索要文华熙留下的木盒的自己:“你可以看。”
他解下行囊,拿出那个自己的木盒,盒中装满了兰花花种,经年没有被人种下,却仍有淡淡幽芳自矜,祝火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却见渊明从盒中又拿出了一片叶子,放在自己的青瓷茶杯旁。
那叶子上闪烁着神族语言,祝火瞬间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面色苍白却只憋出一句:“我看不懂,拿走。”
渊明眼神温柔地捧着自己的木盒,衣袖染了风尘滚滚他不在意,却要从怀中拿出一方洁净帕子特地来擦拭木盒,才又珍重地收了起来:“他只给我留下这些花种,但五年了我也没有种,我怕花开花落,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被遗忘了,也怕没养好,花先替我枯萎,更怕我有朝一日阖眼,没有人看顾这些花。”
“所以我只能日复一日看着这些种子……有些东西,只要你没有死,哪怕五感俱失,也会忍不住去追逐的。”
他无言地看着祝火拿起了那瓣叶子,自小守卫边关,祝火认得那上面写的是:“妹妹,我回家了,你们还好吗?我很想你们。”
一字也未提及自己。
“王让人留下了长思殿,每日打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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