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琼替他扫了软塌,着意安置的绫罗绸缎,凶荼看样子是不介意倾国来宠爱他。
然而金粉簌簌下,俱是血腥疮疤。
文华熙咬牙侧卧着,暗自攥紧了拳。他只能这样半靠着,按照大萨满的命令,他作为奴隶,就算再受宠,每日也要被鞭打。往往是清晨,他服侍凶荼起身,跪在床边以口侍唤醒他的主人,连口中腥膻都不及咽下擦净,便被蒙上眼睛进行残酷的调教。
长思殿多了冠冕堂皇的书房,也多了见不得光的暗阁。自有人剥光他蔽体衣物,捆在春凳上,以特制的沾了水的软鞭清脆地拷问他的身体。今日他被鞭了后穴,方才又被凶荼按在桌下肆意玩弄许久,早已连站都站不起身。就连坐也困难,浑身的枷锁限制着他的行动,他不得勉强侧卧着,低声唤夕琼:“再……再添一盏灯。”
夕琼小心翼翼地半跪在他身侧,见他肩头瑟瑟,忙擎了一盏灯来:“公子……现在还是白日。”
文华熙抬手拢住眼睛:“可是这里太黑了……天一黑,就更冷。”
他从前不会说这样的话。
夕琼喉头颤动,咬紧了下唇不让大颗的眼泪滚出眼眶,强笑道:“难道是眼睛不适?得立刻唤人来看看。”
文华熙拨了拨灯芯,半倚在大块安神琥珀凝成的枕上:“没事,暂时还看得见。”
“虽然一言片语,也听得够了。神与魔的血脉不得参与祭祀,倒是让我想起一个有趣的故事。”
“方才攀谈,看他神色,想必是真不在意。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个预言,不过,他怎么会不知道……?”文华熙低声自语,夕琼不欲他多添思虑,引着他道:“是什么?婢子愚钝,还没听过魔族的传说。”
“夕华没有告诉你?”文华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算他不知道,名唤祝火的魔将定然是知道的。”
“他们怎么可能——”夕琼刚要答言,忽而一凛,头也不敢抬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良久,文华熙才低低地道了一句:“你们当真以为能瞒我到底?!”
夕琼刚要辩解,便见他颤抖的指尖掐灭了灯芯。她心下惊惶,连忙抬头看去,文华熙却缓缓转过头,只一滴不知哪里来的水滴,“嘶”一声爆在灯盏滚烫的灰烬中。
夕琼拉住他的衣摆,忽然觉得他像是也要消融一样。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文华熙始终冷冰冰地不肯看她。
直到她手指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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