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凶荼恍惚了一瞬,他觉得醉了的人是这胆大包天的俘虏。
文华熙弯起唇角:“说笑而已。”
出乎他意料,凶荼竟偏了偏头,认真地思虑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处惊不变的大皇子也被魔主惊得瞪大了眼,无奈地摆摆手。凶荼握住他的手腕落下一吻:“我的后宫没有比你更美的人,至少是现在。你活不了多久,立个花瓶王后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嗯,这个提议很不错。”凶荼端着下颔:“我也不想立个凶婆娘,我们的女人还都特别凶。”
他充满偏见的抱怨竟有几分亲昵口吻,文华熙哭笑不得,神族立后非是儿戏,虽然他的确有在魔族站稳脚跟的考量,但不想魔主如此随性。
他推拒的手指无意搭上凶荼胸前斑斓图腾,青蓝色妖异而生机勃勃地跳进眼瞳中。魔主大刺刺地同他十指交握:“哦,既然你想做本王的王后,就要刺上同样的图腾,来吧,本王大度地让你摸。”
文华熙天性中的好奇令他不自觉地描摹着凶荼胸膛上一朵花蔓,浑然不觉这动作有多暧昧:“这是……你们的蒿野花?”
“你已经开始熟悉我们的风俗了?这是个好兆头。”凶荼拉着他,两人毫无姿态地倒在床帐间,文华熙旧习难改,总要保持一个端正姿势,被凶荼双手环抱,想抱着一个大布娃娃一样强行圈在怀里,十分不适。
“扭什么,别找死!”凶荼皱了皱眉,酒气浓郁地以鼻音哼道:“这是祭台上的圣火留下的烙印,在我从荒原归来的时候。”
魔主璀璨的眼眸悠远地闪烁,文华熙听到他胸膛中有力的跳动,一如他注视着的虚空中跃动的火苗般激越:“你没见过这种花吧……开花的时候只有顶上的花是好的,花枝全是刺,顶上的花开得又大又饱满,紫得发黑,日头正午时又红彤彤,吸饱了人血。”
“冬天这些花儿都蜷在野地上,像一团团丑而硬的铁蒺藜。但它们能活下去,雪里、火里,甚至是在最深的森林和最远的荒野里……”
凶荼说着说着,阖上了不可一世的眼,自得其乐地轻声哼着古老的歌谣。文华熙侧耳听了听,不成曲调,但顽固地钻进了耳朵里,拔也拔不出来。
文华熙叹了口气,若是天下太平,他真的很有兴趣做个使者,记录无垠星空下所有未知的事物。
他也有些困倦了,凶荼仍握紧他的手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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