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肩颈,优雅而匀称。手腕、脖颈、耳垂,目光所及之处,每块空档都沉甸甸戴满华贵首饰,手肘拎挎一个奢侈品小香包,再与身上的定制私服相互堆迭,倒显出拥挤的促狭感——包装太过繁复了。
眼周轮匝肌和面颊浅浅拉长,嘴角温柔地牵起微笑,这一定是她在外人面前竭尽全力表现出来最慈蔼的一面。
她的姿态无疑是得体且优雅的,像冬日里未融化的雪,虽白,但了无生机。
眼部肌肉不受人的意识支配,心理学家因此得以窥探被掩藏起来的真实情绪。
宋南琴毕竟上了年纪,即便保养得当,眼尾处也不可避免产生了些细小皱纹,可这些纹路并未受牵动加深,证明看似良善贤淑的夫人却是一个狡猾的撒谎者。
向世惟则精干许多,不似中年农民瘦削凹陷,不及企业家大腹便便,他更像一位精明的成功人士,身材适中,西装革履,嘴圈没残留一丝青碴痕迹,手腕戴的名表也不是高调的黄金。
但他的眼窝确实因为年龄问题不可避免地深陷下去,越发显得鼻梁尖锐冷硬,带着棱角的眼睛淡淡扫过来,锐利似鹰隼,布满商人的算计。
两人微微颔首,相敬如宾的模样,倒确有些模范夫妻的意味了。
但傅洵心里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对夫妇亦是一样虚伪。
“我同学。”向绥只简短说了叁个字,多的也懒得跟他们解释。
宋南琴礼节性的温柔微笑,瞥了眼腕表,就急匆匆跨过门槛走了。向世惟却朝他投来略带审视的目光,眼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看待下等人的,淡淡的藐视,以及细微的不满。
不屑于在他面前掩藏情绪吗?傅洵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嗤笑不已。
叁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小心驶得万年船,古人谨记的道理,向世惟却总是不放在心上。都怪自己把他的胃口养大不少,草原上凶恶的狼也开始懈怠了。
可是向先生啊,您该明白,恶狼手中常年沾满鲜血,若是胆敢松懈一二,是会被其他野兽剥皮抽筋,吞吃入腹的。
向世惟确实在审视这个女儿带进家门的青葱少年,倒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他纯粹是从心底瞧不上这类底层平民,没有想法便也罢,若是对向绥甚至是向家生出些不该有的想法,那可真是自讨苦吃,令人厌恶至极。
向氏家族的乘龙快婿,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尽管内心如此,表面上他也只是淡淡瞥过傅洵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对管家吩咐了一句琐事,就追随豪车而去,再没看谁一眼。
向绥游离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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