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印,不过片刻便被渐下渐盛的鹅毛大雪平去了大多痕迹。
或许她再不会回来。
他在说出厚颜求恩典之前就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结果,但比起一再被推开,他宁愿在注定被推开前再试一试。
哪怕还是这个结果。
茅屋内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冷意在屋中四处流窜,将暗木打造成的各样柜架都刮出了不近人情的铁锈色。
不知呆坐了多久。
突然,外头门帘被人掀开,风雪涌入,有人大踏步走进。
虞兰时抬头,眼睁睁看她走来,几点雪粒落在她眉峰,称得琥珀瞳色妖冶。
她手中拿着早上拿出去晾晒的两件衣裳,黑衣雪青揉作一团,将将干透,又被雪浇,扔在他身上。
“把衣服加上去。”今安说,见他还愣着,无奈一叹,伸手揉他寡白的脸颊,“脸都白了,感觉不到冷吗?”
猎户留在这里的粗布做工粗糙,未镶棉布里子,单靠几层衣料勉强御寒,这人又在熄了火的屋子里呆了许久,脸和手摸上去跟冰块似的。
不是不冷,是已经冷到手脚僵硬,觉察不到寒意了。
既然脱了衣服就顺带将昨晚折腾出血但没时间换的伤口再换一换药。
他任由摆弄。
“方才挟恩图报的嚣张劲头哪儿去了。”她在换药间隙不忘睨他一眼。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的声音低低,相比起昨晚有些任性的语调,现在全是低落。
今安将他肩上的旧布条解下,清理创口上药,再将他已经撕得不成样的里衣撕开几条,“你一时一个脾气,倒真是教我难以招架。”
他面上一下便涨红,抬手捂上眉眼。
又听她说,“你想留就留罢,不必用到什么恩典。”
虞兰时一怔,放下手,转头看今安,高束的长发因她侧身泼洒在肩头,挠上他的颊侧。
在门帘漏进的一束微光中,今安偏首对上他的视线,“只是生死毋论,不计谁过。若你觉得无妨,就尽管留下罢。”
语气眼神皆是漠然,琥珀眼仁中映出他蓦然迸出惊喜的脸孔。
究竟有什么可值得惊喜的,争着抢着往鬼门关踏。
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情爱这愚蠢二字吗?
眼下迫在眉睫的困境不容多想,这些琐碎心思转眼被她抛去脑后。
冬日鸟兽绝迹,满目枯败。今安自幼习武技,虽不太惧寒,但体力消耗极大,从昨夜到今天几番波折,晨起不到半日便觉腹中空极。
循路去查猎户在附近早前设下的几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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