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到今早,流落野外一事对她影响微乎其微,反倒是他的存在,绊住了她不少脚步。
虞兰时,你真是不长记性。
总是因为一点虚无缥缈的温度,便妄想登天攀月。
但谁能告诉他出路?
低目雪白覆尽,生机全无,他轻声问,“那你呢?”
她无半点迟疑,“我自是留在裘安。”
就此沉默下来。
这阵沉默持续到他返回屋门前,扶帘顿足,忽然开口,“如果没有看到那朵焰火,我现在已经在回洛临的渡船上。”
“焰火?”今安初初有些疑惑,反应过来,一时惊怒,“这就是你踏进那片竹林的缘由?”
他沉默着不辩驳。
“你一无功夫二无随兵。”想起昨夜,她称得上是声严色厉,“你能来做什么?找死吗?”
“确实。”他没有回头,轻轻一笑,“下场如何我昨夜也亲身经历了。”
围剿、追杀、中箭。
濒死的无力。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在她出现的那一刻。
“但我想着你既是求援,就必是遇上难事,哪怕我一介蜉蝣之力帮不上分毫。”
“我也想见到你。”
话落,他放下手中揪紧的帘布,转身振袖礼下一揖,袖口遮目不敢看她。
“王爷向来功过赏罚分明,草民只有借着引开追兵这一小小功劳,厚颜之下,向王爷求一个恩典。”
在今安满目荒谬中,他顿了一瞬,再无退缩地说出下一句。
“惟愿在草民伤病未愈前,能留在王爷身边。”
第99章 折桂魄(八)
从未有人跟今安讨过这样的恩典。
堪称挟恩图报又于己于人毫无益处的恩典。
教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如何回答,看着门帘前拱手垂袖的人,他落在额前的发掩下深黑眉目,瞧不清真章。
姿态极恭敬,极倔强。
就如前言所说,当他唤她王爷,每每隐晦地藏着些地位权势的卑躬,看似卑微,实则强调她的金口玉言,无可反口。
他总是在这样的无要紧处展露些无伤大雅的小小锋芒,今安从不计较,除了今天。
她未发一言,转身就走。
不欢而散。
她一走,虞兰时的心便凉下半截,身后帘布摇荡不停,摇起的风灌进破开洞的心口。
方才说的不再是昨夜后他借病宣之于口的戏言,而是他不顾全大局摊开的一己之私。
自私极了。
从茅草屋前走去密林中的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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