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寿捡起地上的枯枝,抹着眼泪,“唰”的一声,就抽打下来。
一个女人拉扯兄弟三人长大,当然也不是什么软性子。
“我都二十好几了,还打……”刘裕在外面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回到家,却照样家法伺候。
“你二十好几,我便打不得么?”
萧文寿手上不停。
但无论如何责打,其实都伤不了刘裕和刘道规。
侄女刘兴弟拖着鼻涕护在刘裕身前,张开小小的手臂,“祖亲不许打我阿耶。”
孙女挡着,萧文寿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
旁边的舅父萧源之赶紧扶住萧文寿,“阿姊息怒,寄奴和阿规也是一片好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道怜道:“兄长应早些回来,害阿母提心吊胆。”
刘道规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吗?”
萧文寿之所以动怒,是出于爱子心切,有人规劝,也就打不下去了。
一行人回到刘家,三间茅草屋,四面透风,紧挨着京口内城墙。
京口城原本不大,但南下的流民实在太多,整个晋陵郡都挤满了青兖徐豫诸州的流民,只能围着城墙修建屋舍,京口城足足扩大了几倍。
这种趋势还在扩大之中。
好在有长江天堑,不用担心胡骑南下。
灶上热气腾腾,刘道规早就饿的两眼发绿,揭开锅盖,却是香气四溢的白米粥。
刘家平素也就熬些野菜、糠麸度日,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白米,即便地里面的稻谷熟了,也是拿去换成糠麸、粟米等粗粮度日。
刘裕舀起一碗,刚送到嘴边,又双手捧着,递给萧文寿,“阿母先吃,孩儿不饿。”
“阿母不饿,已经吃过了,你吃。”
刘裕和刘道规这才开始吃起来。
“慢些、慢些,别撑着。”萧文寿一阵心疼。
“多亏舅父,不然咱家就断粮了。”刘道怜舔着嘴唇,吞咽口水。
刘道规狼吞虎咽,连喝了两碗,方才感觉重回人间,放下木勺,扫了一眼墙角的米袋,约莫十余斤,还有一吊钱,“舅父何以来此?”
萧家跟刘家一样都是寒门,不过外祖萧卓乃洮阳县令,再往上一代,外曾祖萧亮还是朝廷的侍御史,家族传承没有断。
舅父靠着各种关系,捞了一个举孝廉出身。
刘道规祖父刘靖虽是东安太守,却是流民帅出身,率领彭城刘氏家族南下京口。
流民帅在朝廷心目中是个什么地位,人尽皆知,朝廷有事时就利用,没事时就打压、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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