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事?”
“大理寺少卿沈淮鹤,朝堂之上为儿臣说了几句话,父皇当时迁怒于他,如今水落石出,父皇也应当解了他的禁足才是。”
江华琰指骨微顿,他先是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奏折,半晌,终于冷笑一声。
抬头,目光与江烬霜对视。
“所以,你今日前来,是为了沈淮鹤?”
“自然,”江烬霜语气诚恳,“儿臣以为,如今既然已经证明儿臣是无辜的,那沈少卿自然也不必受罚。”
江华琰的唇抿成一条线,语气冷肃:“昭明,你是在怪朕?”
江烬霜笑了笑:“父皇怎么会这样说?儿臣只是觉得,不应该寒了臣子的心。”
江华琰沉声:“你的罪名虽已解除,但沈淮鹤当朝忤逆天子,言辞激烈,本就该罚。”
江烬霜嘴角带笑,眼睛却微微眯起,一字一顿:“若说两句父皇不爱听的便是忤逆,那本朝的谏官史臣,早就被杀了一万次了。”
“他是大理寺少卿,并非言官。”
“若只有言官才能谏言,那父皇何不免了早朝,只听言官整日劝谏呢?”
“沈淮鹤当众顶撞,便是不顾皇室尊威!”
“皇室尊威,并不是靠禁足忠言逆耳的臣子来彰显的!”
“昭明!你是成心要与朕顶嘴吗?”
江烬霜定定地看向江华琰,一字一顿:“事有非宜,须明言以正。”
一瞬间,江华琰瞳孔微缩,拧眉看她。
江烬霜神色不变:“父皇,这是您教给儿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