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显出别样的凉。
钟璃便不敢再近前。
沈霜野已至廊下。谢神筠戒心深重,又兼心思莫测,如今受制于人却不代表她会就此束手无策,必须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
“里间和外堂都守严了,”沈霜野的冷酷在这句话里显露无遗,下一瞬忽又温情起来,道,“去请大夫来,下次让她用过早膳再睡。”
沈霜野跨进门去,晴光入户,那云水蓝的帘纱已层叠高挽,珍珠翠屏上描出一笔墨影。
他生得高,能越过屏风看见谢神筠临窗独坐,银链自她衣裙之下蜿蜒而过,反照出冰冷锋利的光芒。
那锋芒刺进沈霜野眼底,让他陡然生出比昨夜还要深重浓烈的情绪,生生止步。
半月窗前落了一案残花,谢神筠随手拿起一本杂记,拂掉了封面上的残瓣,余光便瞥见屏风后多了一个人影。
她没在意,径自翻着手中书页,锁链在腕间轻轻垂落,磕在地上。
片刻后,沈霜野若无其事地停在屏风外,声音听不出波澜:“听说你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