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同辈谁叫你十二郎。”她不客气地说,“你是钟氏壁最小的一个,不都喊你小十二?”
钟少白怒道,“荀莺初!你会不会说话!不是小十二,是钟十二!”
荀莺初拍掌大乐,又故意唤他,“小十二。”
这是阮朝汐第一次见到相似年纪的高门贵女和小郎君。外兄妹当面吵到要打起来,和她想象里的‘笑不露齿、规行矩步’的士族端庄形象大相径庭。
但相比起端庄规矩的‘笑不露齿、规行矩步’,面前嬉笑怒骂的两位同龄人,真性情尽情显露。阮朝汐虽然被他们两个拉扯得入了小院,破了戒,心里并不反感他们。
她自己也有点好奇坞主到底有没有偷偷藏兔儿在小院里。
阮朝汐踮脚取下一盏长廊灯笼,提在手里,打断了两人吵架,“不是说要进来看兔儿?趁着白蝉阿姊来前,快些找吧。”
灯笼映亮了她精巧的下颌,瓷白肌肤隐在阴影里。
她在书房里习字的时间多了,不知不觉学去了荀玄微惯常的神情。乍看起来表情并无太大波澜,但心绪愉悦的时候,神色自然舒展,目光柔和明澈,微弯的眼睛里漾出清浅笑意,仿佛头顶月光揉碎进了眼底。
荀七娘怔了一下,连吵嘴都停下,稀罕地凑近过来细细打量,“阮小娘子,你究竟怎么长成这样的?我看你三庭五眼,五官骨骼,无一处生得不好。”
“她本来长得就好。”钟少白从身侧走过,低声嘀咕着,“第一眼就瞧该见了。什么眼神。”
——
兔儿并不难寻,就养在小院正北的一排后罩房里。
数目真的不少。
阮朝汐,荀七娘,钟十二,每人怀里抱着一只黑白毛色相间的长毛兔儿,坐在白沙庭院边缘,赏明月,撸兔儿。
阮朝汐细心,挨个数过了, “十八个大笼,每笼一只成年大兔,十只小笼,每笼四只小兔,总共五十八只。真的养了好多啊。难怪白蝉阿姊每日花费那么多时间在小院里。”
荀七娘惊叹出声。“养五六十只兔儿,那么多的兔毛,三兄到底制了多少只笔?为什么外面总说云间紫毫珍惜难得呢。”
阮朝汐对着头顶明月,手里撸着兔儿,默默地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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