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才不过一个月,你便来了。”
“这就是佛家所谓的‘有缘’。”阮荻举杯一饮而尽,
“我原不知你回了云间坞。回程路上意外接到你的来信,这才知晓你回来了。我立刻绕路过来探访。云间坞若是无你坐镇,我又来作甚!也就见不到这位皎皎出众的阮阿般了。”
他目光里满是赞赏,自言自语:“如此芝兰玉树,怎会生于乡野,而非出于我阮氏庭院?莫非是陈留阮氏流落在外的族人?”
当真开口追问阮朝汐:“你是豫州本地人氏?祖上何人,长居豫州哪处郡县?”
阮朝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杨先生课上警告的那句‘冒姓攀附,斩首之罪’。
她是很看重自己这条命的。阿娘临终前直勾勾望着她,抬手笔直指向司州故乡。她并不想在豫州丢了性命。
“阿般小民庶姓,阿娘早几年从司州逃难过来的,虽然长居豫州,其实应是司州人氏。阿父去得早,听阿娘说,应该也是司州籍贯。”她如实说道。
“司州籍贯。” 阮荻笑道,“陈留阮氏有一支分支,长居司州京城南坊。但司州地方不小,各地阮姓不少。”转过来继续问阮朝汐,“不知尊君[1]姓名——”
阮朝汐回忆着,“阿父早已不在了,只从阿娘口中听说是个单字。似乎是‘直’,或者是‘纸’?分不清了。”
“说起来,” 阮荻陷入了思索,“司州分支第七房,似乎是有一位名叫阮芷的族兄。但司州分支前些年京城动乱时遭难,四处流落,许多失了踪迹。不知那位族兄年纪多少,如今下落何处……”
杨先生和周屯长的警告如雷贯耳,阮朝汐心头升起强烈不安,出声分辨,“只是名字相似。冒姓是大罪,小的不敢攀附高姓。”
毕竟是无凭无证,只靠几句言语闲谈,一副出挑相貌,籍籍无名的乡野小童,绝无可能和世家大族联宗。阮荻揣测了一阵,最后自己倒嗟叹神伤起来。
“司州,司州。多事之州。” 阮荻喝了整壶美酒,随手拿起长箸,又敲起了琉璃盏,曼声长吟,“山中兰芷,何弃路旁?珠玉蒙尘兮,令我心摧伤!”
阮朝汐微微瞪大了眼,她头一回见高门郎君喝醉后撒酒疯,居然是这种文绉绉念诗的撒酒疯模样。好别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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