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钓着行踪不明的晋王,皇帝还未对赵怀铛和晋王妃下什么指示,仅仅剥夺了赵怀铛的封号爵位,幽禁府中,遣散奴仆,唯留了几个老妈子和贴身奴婢,一应供给同七品官。
那日晋王府如何张灯结彩、锣鼓喧,如今便有多凄凉惨淡,更胜当时遭圣人疑心之时。
辅国将军宋征义同晋王出逃,妻儿被捕狱中,长子事发时便在晋王府大骂父亲奸佞,触柱身亡,在场皆惊,感叹如此忠义直臣,如何生在了这样的人家。幼子日日垂泪,闻者为悲伤。
明容对宋公子不熟悉,只远远见过几次,从怀铛的口里知道,那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忠良和善,一腔报国之志。
那张白皙清秀的面庞糊满了殷红的鲜血和脑浆,沿着柱子缓缓滑落,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上,死不瞑目的双眼定定地望着她,让她心里何等震颤。
赵怀铛当时便疯了,并非如太后那般痴狂,只是歇斯底里,揪住晋王要他给个法,而晋王犹自指挥着部下,牢牢控制赴宴的子群臣,不顾女儿在一旁哭嚎。
他应当是爱护她的。明容心想。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要取至高权力,就要舍掉旁的。
明容后来常常梦中惊醒,忘不了那张破碎的面目,和一身喜服面色苍白的赵怀铛。
她犹记得初见时,赵怀铛骄矜自傲的模样,晋王妃不好生养,只她一个孩子,多少荣宠全给了她,怀铛不爱琴棋,但爱书画,文章恣意华美,善摹汉赋,全是锦绣丛中养出来的模样。
而晋王若再不能翻盘,赵怀铛过去的荣华便如绮梦付之东流了。可若是晋王能翻盘,她怕也再不能原谅自己的父亲。
更何况徐家满门忠良,明容怎会让晋王断了自家的活路。
程夫人这几日也并不好过,程家祖宅在苏州,兵乱一起并不知何时会殃及自家,终日惶惶不安,时不时要去日和坊,跟程老太太待一会儿话,回来时才见面色稍霁。
按程夫饶话,徐照朴若哪日战死,她抚养儿女,也是一样过活,或是儿子俱殒,她不过伤心到极处也一死了之,可若程家没了,她是没了根了,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找不到归处。
程淑婉也日日胆战心惊,问到明容在府里,必然要来忠勇侯府找她,或约她过府一叙,两手捏着帕子不住地问,“若苏州城破,祖父母当如何?我当如何?”
明容不知道,只能轻抚她的脊背。
一日明容去十王宅拜访赵叔慈,他如今因功获封宁王,然而国有战事,国库全拿去紧着前线和百姓的食粮,故而赏赐不比赵叔元当时,不过他本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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