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御医拱手道。
皇帝放下心来,坐到郑皇后榻边,将她鬓角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这帮孩儿们不孝,白叫你这个做娘的担心了,原膝下儿女多便能享清福呢。”
“吾做了皇后,怎能如寻常妇人一般享福,七郎莫要取笑了。”郑皇后有气无力道,不知是不是刚喝过药,嘴里直泛苦。
“大郎和康家女……待安定下来后,还是和离吧。”
皇帝略显诧异,虽他也本意如此,但郑皇后应当是不知道康彤儿是因为赵叔文为了她背后的人才娶的,又如何会这样的话?
“他们二人宫宴上,朕瞧着挺和睦的,你为何想让他们和离?”皇帝问道。
“七郎心怀下,于这些事没有吾看得清,大郎与康家女貌合神离,绝非良配,况日后……康家女也无母仪下之姿,恐非贤良方正之妻,于大郎弊大于利,今日……有听闻在集市上,康家女竟打了明容,虽未被人瞧见动手,可那屋里除了她和几个侍女,只有一个店掌柜,明容捂着脸,可是叫外头的人都看见了。”
郑皇后面露哀戚,只觉得万般对不起明容,她受的许多苦,细想都要算进赵家门下。
“竟有此事?”皇帝沉下脸,眉头拧出一片阴影,方才乘老三的势头,敲打了一番徐明容,没想到大儿媳妇又出手打人,倒叫他又得给徐家赔礼去,也算是此消彼长。
“这件事你别在多想了,康家女有过,不过明容也是个懂事的,不会因为这些事与咱们……”
“不能因为明容懂事、明事理就处处欺负人家。”
郑皇后摇着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来,皇帝愣怔片刻,伸手用袖子轻轻擦拭。
“明容自比怀玉性子沉稳,怀玉是咱们宠大的,她又有几分像她生母,有些女儿家脾气,若不是明容时候就总让着她,哪里又做得成朋友。如今又因为三郎的事情……她一个女儿家,已白白比怀玉那些姑娘要多受了许多苦了。”
话的多了,郑皇后感到有些吃力,皇帝并不想就着这个话题下去,见皇后面容憔悴,神色疲倦,便顺势道:“朕知晓了,你好好休养,余下的都不必担心了。”
郑皇后还想再些什么,却见皇帝已起身准备离开,欲言又止了半晌,还是挥了挥手,挤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