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又一遍地回荡,激起涟漪。
哦,不是鼓声。
是心跳声。
“年年!”
她倏地睁开眼睛,像那沉底的石头猛地被拉出水面,她看见一个少年从远处的坡上向她奔来,像是一支破云的箭,身后带着一整个有声音、有颜色、有味道的世界。
是风吹青草的簌簌声,木棉“啪嗒”掉在地上,蝴蝶的翅膀在颤抖。
是粗糙而沧桑的百年樟树,上乌云压境,蚂蚁列队在爬校
是苔藓淡淡的泥土香,木质长凳潮湿的酸朽味,还有嘴角的腥甜。
是这个世界张开双手拥抱她,欢迎回来。
“啪!”
似乎是用尽全力的,带着满心的“忐忑不安”与满眼的“好不容易”,裴烁一掌拍在纪年的肩头上。
“啊,嘶……”纪年被他拍得全身灼烧的痛觉复苏,不由自主蜷成一团,发出一声忿恨的气音:“你发什么神经……”
裴烁这才打量清楚她的周遭,急切地问:“你发生什么事了?被人绑架了吗?”
纪年恢复了些冷静,跟他大致讲了一下情况。裴烁沉着脸:“你记得那些饶长相吗?我们去报警。”
他起身去修那掉落的单车铁链,然一拍后座:“上车!”
纪年跨上车坐在他身后,任由他大力地向前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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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刹车停在一个便利店门口:“你饿不饿?”
她摇摇头,又突然:“阿烁,我想吃棒棒糖。”
他明白了,下车跑进去,买了五根递给她。一根可乐味,一根橙子味,一根草莓味,一根柠檬味,一根葡萄味。
“它们是不一样的甜,你都尝尝。”
愈发暗了,闷闷地响了一声雷,豆大的雨稀稀疏疏地砸下来。裴烁一拉腰间的外套,朝后一扔盖在纪年头上。
她被带着柠檬薄荷味道的温热包裹着,亮光在缝隙中钻进来。
她轻轻剥开一根葡萄味的,放进嘴里。雨滴落在头上和身上,困意袭来,她缓缓将额头抵住他的后背。
那校服外套,像是一方温暖的帐篷,将她与外界的风雨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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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局回来,已是晚上六点多。
“我洗好了再还你,”纪年站在302门口,举了举他的外套。
裴烁心里想“不用”,但嘴比心快:“好啊。”
两人又沉默地站着,没动。
突然隔着几层楼听到几声模糊的叫骂,还影嘭”的一声关门声。
裴烁讪笑着:“秀珠阿姨又骂悠悠啊,隔了三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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