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崽,别想着报警,不怕告诉你手机号、车牌也是假的,别费心思了。”
“下次你阿爸还差人钱,我就还找你。”
“摊上这样的赌鬼老爸,认了吧,这是命。”
……
裴烁赶到去那厂区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樱
现场躺着一根光秃秃的钢管,地面青苔湿滑,有车开过的痕迹,还有被风吹得四散的红色纸币,一眼就看出来假。
陈旧的大楼上有一个个破碎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睛。
风吹过,吱呀吱呀地哭着。
……
纪年的棉外套破开一个口子,里面的棉花露出来,风一吹,有一簇雪白被拽了上。
她一截裤腿卷起来,上面黑红色的血痕已干涸。她右肩扛着辆单车木然地在路上走着,上面的单车链摇摇晃晃,剐蹭着她的棉服下摆。
不远处有人声朗朗穿透入耳:“蟑螂药、蚂蚁药、老鼠药……药效真奇效。大、、老、少,一个都跑不掉……”
她停住脚步,双眼空洞地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推着单车叫卖的贩。
一秒,两秒。
她迈开腿走过去。
……
裴烁走在人行道上,满头大汗焦急地四处张望。
色暗下来,仿佛就要下雨了。
突然一股风拂面而来,一团白色的棉絮粘在他的肩头。
……
纪年呆坐在郁郁葱葱的山丘前,自行车停在一旁,灰褐色的钢链无力地耷拉着。
白云石狮子一只只卧柱而立,与她对视着。
她只觉得周遭仿佛都变成了雾蒙蒙的黑白色,并且静止不动。两耳也被屏蔽了似的,听不见风声、草声、鸟叫声。
嗅觉失灵,身上的痛也感受不到了,整个人像是在水里下落的石头,一直往下沉。
挣扎吗?
有个声音跟她:挣扎无用的,年年。你已经尽了你的全力,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你累了,是不是?
——是的,我累了。
你觉得孤独,是不是?
——是的,很孤独。
你想放弃,是不是?
——是的,我想放弃。
纪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潮水没顶。
-
“年年!”
突然遥远而模糊的声音,它穿透水面直达耳中,低沉而引起回响,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纪年不愿睁眼,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从只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残影到越来越像从远方传来的鼓声,在水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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