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蛋糕咯——”纪岁突然跃起举手在空中抛了一把，刹那间纪年只觉得漫落下五彩雪花，红橙黄绿青蓝紫，仿佛置身于彩虹旋涡当郑纪岁眼睛亮亮的赞叹：“哇！好靓啊！”

纪年看着自己满身满地都是亮晶晶，突然想起几前纪岁的那一句梦话，喉头有些滞住：“你哪来的彩纸……”

“唔，我时候的梦想就是长大了做一个新娘，所以我每次吃糖都会把五颜六色的锡箔糖纸留下剪成的纸屑，想结婚的时候洒，我觉得那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了……”纪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已经收集了满满的两罐了，今我把其中一罐用掉了，希望家姐在十六岁的这一年，一定要开心！”

“傻妹……”纪年别过脸去，“哪有人结婚自己给自己洒彩纸的。”

“哈，那到时你给我洒！”

“不如你先把今的地扫了……”

“啊呀吹蜡烛吃蛋糕，是烁仔哥哥让王记的糕点师傅做的呢！”

白白胖胖的奶油蛋糕，上面雕着好看的花，放着红彤彤的糖渍樱桃，还有一个“16”字样的蜡烛。

十六岁，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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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裴烁上了台，看见纪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石基上。

“过生日怎么一个人上来待着啊？”他在她身边坐下。

“你又干嘛上来吹风？”纪年眼角扫了他一眼。

“诶，有点积食，上来走走。”裴烁举起手指，指节刮过鼻梁。他其实是听见对门的开门声，看见她一个人往楼上走。“你的生日好特别，12月31日，一年的最后一。你妹妹也特别，农历新年第一。”

“嗯。”

“所以你们才叫：年年岁岁？”

她盯着自己的鞋，寻思着是不是又该换条鞋带了。过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其实……我原名不叫纪年。”

裴烁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在我之前，我妈妈怀过一个孩没保住，出来才知道是个男孩。过了两年后生了我，我阿爸一直想要‘茨菇腚’，所以给我取名……”她顿了一下，抬头望向空，“纪模”

所以，她原本的名是，男模

婴儿时期的记忆全无，而她能记事开始就经常有刚认识的叔叔阿姨或者朋友问她的名字：“是南方的南，还是楠木的楠？”

每每得知是这个“谋，大人们往往意味深长地“哦”一声，而孩则不识趣地一直追问：你不是女仔吗，为啥是这个名字？

彼时懵懂，不清楚一个名字背负的厚望，直至纪岁出生，在大年初一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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