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大的地方就要大,不该揉的伤口就应该上碘酒。”他又向前摊了摊掌。
她这次没有推脱,大大方方向前伸过去:“好,你来。”
这下轮到他怔了一瞬,继而回过神来,掌心内倒了红花油擦热,一手微抬捉住她的手腕,轻轻往身前一带,另一手往她前臂揉去。
纪年觉得有一股热力贴着皮肤融入骨血,继而整个手臂又酥又麻又痛,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他掌中的一块面团,被搓圆摁扁。
要不是看他一脸正经认真的模样,纪年真当他是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嘶……你,你很懂这个啊?秦叔教的?”
裴烁点零头,又摇摇头:“自己摸索的。”
纪年疑惑,没事摸索这个做什么。还没来得及细想,又一阵酸痛袭来,她又开始皱着眉头咬唇。
“没事逞什么能。”他的手劲又缓下来,慢慢地自上往下捋,过了一会儿松开她手腕,拿棉签蘸菱酒,轻轻转动着涂抹她手肘上的伤口,“你以为你是国富叔的徒弟就打遍下无敌手啊?厉害了学人警恶惩奸,遇事不会找警察吗?”
暗黄的灯光下,那红棕色的液体闪着晶晶亮的光泽,一点一点地从她的毛孔渗进去。过去的日子里她摆走鬼档,倒是常常和城管斗智斗勇,久而久之她好像真的忘了“有困难找警察”这回事,在乌糟邋遢鱼龙混杂的榨粉巷,往往有着警察也管不上的事。
干脆自己亲手给个痛快,让对方再不敢造次。
她抿了抿嘴,嗓音沙哑:“纸老虎,不禁揍。”
“嘴硬,”裴烁将棉签在她手肘划开最后一个圈,再给她封上块白胶布,“也就是这次好彩,没被打趴。”
“打趴就再站起来,要么跑要么再战,总之就是‘不可以企定定比人丙’,”纪年缓缓将衣袖放下,外套披上,“再了我也不蠢,动手前一晚我都打听过了,他就是个纸老虎。”
混迹走鬼摊这几个月,多多少少结识了各路人,她昨很晚才回家就是打探去了。马骝华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混混,不成大事。
裴烁突然就想起一年多以前那个晚上,她被酒瓶爆头抡翻在地,却仍倔强地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像一头又野又彪的狼崽。
那一幕至今仍深深地刻在他脑海里,无数次反复闪现。那个他在夜雨中追出去跟了一路的纪年,在光影迷离的雨丝下大步流星向前走的纪年,流了一额血的纪年,孤勇不回头。
现在他看着她,昏黄的灯光下微眯的眼角像钩子,当年的狼崽似乎蜕变成长了,又冷静又不好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