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愣住了。
何美珍也愣住了。
遇事自己生扛,人前微笑人后打落牙齿和血吞。年年是这样,岁岁也是这样。到头来,原来竟是随了自己。
她原想成为女儿们强大的避风港,而今她们告诉自己:往后的人生路,深一脚浅一脚,风一程雨一程,这个港湾大家一同撑起来。
这样的感受,既欣慰又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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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岁打起呼噜的时候,纪年便起身了。一米五的床睡三个人,真的好挤,而且她真的受不了纪岁陀螺似地打转。
她回到自己房间,一看挂钟才十一点多。打开台灯,从抽屉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翻身上了窗台。
冬夜无风,但气温凉得让刚离开被窝的她头脑瞬间清明。她盯着眼前的真知棒,却迟迟没有打开糖纸的欲望。
忽然对面的窗拉开了,有人缩着脖子探出头来。他与她视线对上,无声地看着她手里的棒棒糖,又侧了侧头,用唇语示意,呼出一道白气。
出去?
纪年看了他两秒,不知道他等着自己做什么,便翻身回房披了件外套,走出门外。
她比他先走出来楼道,在昏黄的梯灯下等着。有飞蛾在撞着灯泡,发出“嗡嗡”的声音,一下一下,不知疲倦。
裴烁在她身后开门,他仿佛是真的怕冷,套头卫衣上裹了条围巾,拖鞋是那种毛茸茸的款,开门时看着楼道顿了一下,又折回去换了双塑胶拖鞋才走出门外,手里提着个白色袋子。
“伸手。”他摊了摊掌。
纪年一愣,本能往后一退:“什么?”
“你以为你瞒得住吗?”他现在头发剪得短,清清爽爽地露出额头,灯光下的一双眼睛像是湖水中的琥珀,澄亮澄亮的,鼻孔里却冷哼一声:“有本事打人,没本事不受伤。”
她更觉奇怪了,明明自己今穿着外套,还故意把右手藏在身后。
“做什么?”她盯着他的掌。
“给你擦红花油,用我独门的手法。”他眨了眨眼,举起塑料袋。
纪年皱了皱眉,伸手捞过:“我自己来。”
她脱下外套搭在楼梯扶手上,挽起睡衣的右手衣袖,臂处赫然可见一片青瘀。这才是第一刚受的伤,想必明更是会变成大块青紫色。
裴烁敛了笑,皱了皱眉。那些青瘀上还隐隐可见红色的擦痕,手肘处已经开始有脓水渗出。他看得出,很明显是被有倒刺的木棒所伤,幸而没有山骨头:“对方还抄家伙了?”
纪年没应,自顾自地拿油去揉开瘀血。
“你这样不行的,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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