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便快快出门。
何美珍起身收拾碗筷,中午半边街停电,她穿着一件雾霾蓝碎花收腰衬衫,此刻热得一身汗淋淋,薄衫贴着后背很不舒爽。她扯了扯衣服后摆,无意间裤袋里那张折纸硬硬地硌了一下,像是块锋利的铁片。
翻出口袋里那张纸,她望了望两旁的婚裙,陷入了沉思。
西式的蓬蓬裙、鱼尾摆、一字肩……中式的秀禾服、龙凤褂、凤冠霞帔……丝绸的、雪纺的、蕾丝的、缎面的,龙凤鸳鸯、牡丹祥云。
一丝一线,亦憧亦憬。花开富贵,如意吉祥。
也许是一直和衣服打交道,何美珍是迷信“人靠衣装马靠鞍”的。在人生一些重要的时刻和场合,衣服都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和心理暗示,它预示着从此刻起一切便不一样了,甚至成为开启命运大门的一把钥匙。
即使那套衣服,一辈子只穿那么一次。
即使某个镜头,只是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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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何美珍都很忙,成日一亮就出门,不到十点不回家。而纪年白上课,晚上要参加“七一汇演”排练,也整不在家。无独有偶,准备升六年级的纪岁也被安排放学了就去朱春穗家,由升高二的大哥林亚祥给她补习。纪年到家的时候顺便拎妹妹下来,俩人回到家洗了澡就窝进房间。
纪强很有意见:“我一大男人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家里除了早餐时间一到晚都见不着人,每两顿饭都是将阿珍提前一晚做好的饭菜热一下吃,这个家像什么话。”
何美珍唯有解释,这周她要去跑布料也没法龟,更别跑回家做饭了;加上家里有俩“毕业生”是会忙些,你就将就将就吧。
可纪强不依,见人就:我一个大男人好不容易。
楼下202的陈田打着哈哈:“强哥做的都是大工程,不容易,那是真不容易,有没有什么可以带着弟飞的?”
楼上402的林广风好客地招招手:“阿强你要不嫌弃,就来我们家吃,添多双筷子而已!”
他老婆朱春穗却在身后不声不响地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软肉,堆着笑哑声:“啊哟人家强哥哪里吃得惯我们家这清汤寡水的,别难为别人了!”
林广风边倒吸着气边点头:“也是,也是。”
而纪强还去“珍爱婚纱店”转悠了几回,回回唉声叹气自己不容易。
倒是阿萍忍不住,翻着白眼回怼:“这么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就应该自己做饭给自己吃,来店里也别像个大爷似的瘫着,窝在家不干活还‘淹尖声闷’!”
不过这番阴阳怪气却没有当着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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