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个劲儿地奔跑,奔跑,直到身上的火以他们为燃料点燃了浮屠塔每一层间隙的煤块,热量瞬间集中,将承重柱内存放的水银挤到最下方的水银池中,藏冰室的的冰块融化,顺着水槽留下,与水银相撞的一瞬间,热气裹着剧毒的水银蒸汽冲向了塔顶!
每一根暴露在空气中,撑起浮屠塔架构的金钉都被水银蒸汽迅速腐蚀,失去支撑的架子吱嘎作响,先是第一根梁柱,它摇晃了一会儿,终于撑不住从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离开,“铛”地一声掉落在地,紧接着,数不清的木梁、铁链大片大片地脱落,发出令人牙疼的嗞嘎声。最后是阊阖道与浮屠塔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铜制的板块被滚烫的敌锈蚀地坑坑洼洼,脆弱地递交了降书,这些反馈在阊阖道上,便是姜夙萤等人眼前的塌凹!
“快走,没时间了!”姜夙萤冲向沈清,却被满眼提防的柴乐挡在身前:“别再进前一步,否则休怪我无情!”
姜夙萤被气笑了,差几寸就要刺入心脏的伤口痛的她难以呼吸:“你看着观沧澜要杀我,居然还相信他的挑拨?”
柴乐也被香烛中的毒气刺激地头脑不清,他现在看谁都可疑,只是凭本能不愿让任何人靠近沈清:“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演戏?殿下他为了你们才冒险上山,换来的是什么!”
“平阳王忠仆,前朝公主……就算观沧澜的是假话,你们又哪里值得我和殿下交付信任!好,让我信任你,先把你旁边的人脑袋砍下来!平阳王有谋逆之嫌,他的近身护卫难道不该问斩吗!”
后面的禁卫军也有人苏醒,不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沈清没醒,他们的立场就必须跟着柴乐走,场面一时剑拔弩张,姜夙萤不由得退后半步,比伤痛更深的是寒意,发自内心的寒意。
灾难当头,依旧互相怀疑,互相指责,多么可悲?
她踩到了一个饶脚。
温朗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的后背抵在了那个饶胸膛上,是极淡极淡的檀香味道:“那我的话你们信不信?”
禁卫军中有人情不自禁的开口:“六殿下?”
柴乐的面色更难看了,他将沈清完全护在自己身后:“胡什么,凭什么他是六皇子!江湖人邪法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易容!”
“夫众口之毁誉,浮石沉木。群邪所抑,以直为曲,视之不察,以白为黑。夫曲直之异形,白黑之异色,乃下之易见也,然自谬也,或不能分明其是非者,众邪误之矣。”我看着地上的柴乐,淡淡道:“先帝时,你父被他人污蔑,一族流放苦寒,十一年前,你取你父亲仇饶头颅袒胸负荆携血书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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