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没人要的弃婴,言语间连带境和佛门一众,又推推嚷嚷毫不客气。九谏年纪,忍无可忍,当场给比自己大了四五岁却到现在连本三字经都只得出前六个字的员外郎孙子背了一段《地藏菩萨本愿经》,用经书里的话反唇相讥,污梵辱僧者永在畜牲报,被那员外郎的孙子推进了池塘里,险些没命。九谏在胎里就被废后下毒,本就较普通孩子虚弱几分,又经上京之乱心脉受损,平时倒还无事,一旦受伤,哪怕是轻伤也较常人重上几倍。那次意外后,九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境在信中言及此事,不想丘南竟真的半个字都没问,就算明了他的苦心,到底意难平。
“若果缘中无,而从缘中出,是果何不从,非缘中而出?”境大师合掌轻呼:“都是冤孽。”
———————————
【现在】
丘南一口黑血喷出,断断续续地咳着,卓人远心有不忍:“你这是何苦呢?叫你爱惜身体你不听,拖着这样的身体以身犯险,现在撑着这一口气也是痛苦,不如早登极乐,还少些折磨。”
丘南蜡黄的脸颊上颧骨可怕地凸起,如同一具喘气的骨架:“让我……再看他一眼。”
“求你……让我再撑两,”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双眼:“我还欠他一句道歉。”
“……”卓人远不忍地撇开头去:“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