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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懒散地合上眼,将身子从重新倚靠在车壁上,手指搭在膝头上轻敲着,其实心中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波澜。
但却仍然难以避免地想道:这便是多少人以命殉道也要护卫着的苍生。
其实,也蛮没意思的。
闹市中的安静总归不过是一瞬,很快众人便寻摸着小摊位大声询价,用以遮掩自己了。一时之间,倒是更喧闹了几分。
待到马车逐渐走远,百姓们才短暂地一顿声,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便又扭过头拉扯着周遭的人开始疯讲。
神情语调上的激动毫无保留地展示着心中那点报复、对抗的心思,怕什么,难不成那沈靖云还能将他们都杀了?
马车已经在下一个拐角消失了踪影,可和沈瑞以及江寻鹤有关的传言却越发高涨。
今日是休沐日,一整天的时间足够那些个言官来写些弹劾的折子了,明日早朝定然很有意思。
——
到了陆府外已经有仆役在等着了,还不等春珰下车,便有人将车后的脚凳搬了过来,举止眼色都算是顶好的。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沈瑞从中探出身子来,丹朱色的衣摆在车壁上很轻地剐蹭了一下。
两个仆役见着他忙合手行礼道:“见过沈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在庭中等着公子了。”
沈瑞目光从他们身前扫过,略挑了挑眉道:“陆思衡今日又请了多少人来看他那破花?”
两个仆役躬着身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忐忑道:“今日只请了公子一人前来。”
半个字也不提陆思衡那破花,像是生怕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沈瑞转头就能将他们给卖了一般。
沈瑞倒是知晓陆家算是这些个世家中所谓的典范,但支撑着这些典范的往往便是数不尽的森严规矩,死生在面前吊着呢,谁会不处处谨慎?
换做是春珂进去,明日便要被打杀出来。
仆役见他不应声,等了片刻后奓着胆子轻声道:“公子请先进府吧,府中已经备下了吃食。”
沈瑞一撩衣角走下了脚凳:“走吧,去赏花去。”
他那“赏花”两个字说得语调很古怪,硬是叫那两个仆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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