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捆扎铠甲,倒比这华贵服饰来得自在。
“陛下赐轵侯的玉具剑到了。”谒者尖细的嗓音惊起檐下宿鸟。
郭解转身,见黄门令捧着鎏金木匣,匣中宝剑的错金纹路竟与霍去病的高祖斩蛇剑如出一辙。
剑格处新刻的“忠勇”二字,在阴雨天泛着诡异青光。
未央宫西阙门前,卫青的安车与郭解相遇。
大司马大将军掀起车帷,露出半张苍白面容:“听闻陛下将河间盐铁使的奏对提前了三刻?”
郭解注意到对方手中药碗漂浮的朱砂。
这是方士炼制的五石散,半年前太医令曾明令禁止。
崇德殿内,张汤的象牙笏板率先举起:“臣奏请轵侯领北军监御史,督三辅屯田。”
此言一出,九卿行列传出压抑的抽气声。
郭解盯着漆案上忽明忽暗的烛影,忽然看清张汤锦履上沾着的黑砂。
与匈奴使者木箱中的精铁矿砂同色。
“准。”刘彻的指尖在龙椅雕螭上摩挲,“再加食邑二百户,凑成千户之数。”
皇帝突然咳嗽起来,侍中慌忙捧上的药盏里,赫然漂浮着漠北特有的毒狼。
封赏诏书宣读至“赐入宫乘辇”时,霍去病的佩剑突然坠地。
少年将军俯身拾剑的瞬间,向郭解比划了个弯弓手势。
这是河西之战时约定的暗号,意为“内有伏兵”。
郭解余光扫过殿角,发现十二名期门武士的环首刀皆换成了对付骑兵的斩马剑。
雨夜归府,管家呈上密函。
竹简用匈奴文字写着“贺兰山明月”,内附半枚残缺虎符。
与郭解珍藏的元光三年调兵符严丝合缝。
三日后校阅北军,郭解在武库角落发现三百具新型臂张弩。
这些弩机望山刻度精确至毫厘,木臂内侧却刻着未央宫少府的标记。
当夜,老将军独闯兰台,在积灰的军械簿中翻到“元狩三年,输少府金五十斤,为水衡都尉铸观星仪”的记录。
冬至祭天大典,郭解佩着御赐玉具剑侍立神坛。
当太祝将祭酒洒向北方时,狂风忽起,竟将酒液吹成血雾状洒在张汤朝服。
郭解趁机踏前半步,嗅到御史大夫袖中飘出的狼毒草气息。
这种漠北独有的毒草,正是匈奴巫医诅咒汉将的媒介。
未央宫夜宴,霍去病佯醉舞剑。
少年将军的剑锋三次掠过张汤案前,挑飞御史大夫的进贤冠。
冠中飘落的竹简碎片上,“与浑邪王约”五字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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