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宗贤痛得浑身剧烈颤抖,在乱发间他望见陆证那张水波不兴的脸,他目眦欲裂,嘶喊:“陆证!我杀了你!”
雨丝细长,湿润的雾气笼罩着整个皇城,干元殿中,建弘皇帝被曹凤声服侍着用了一碗虫茶,他靠在软枕上,声音沙哑:“乌布舜的这个虫茶,倒比汤药管用,喝上一碗,果真是神清目明。”
“陛下觉得舒坦就好。”
曹凤声说着,外头传来宦官通报的声音,他回过头来:“陛下,陆阁老和陈阁老他们都来了。”
“让他们进来。”
建弘皇帝说道。
殿门敞开,曹凤声从帘子里出来,最先看到自己那干儿子曹小荣一张煞白的脸,他拧了一下眉,觉得有些不对,再看外头,陆证坐在椅子上,被几个宦官抬了进来,紧接着,陈宗贤也坐在椅子上被抬了进来。
曹凤声陡然见到陈宗贤那血红的半张脸,他着实吓了一跳:“二位阁老这是是怎么了!”
建弘皇帝在帘内听见了,问了声“怎么了”,随即令宦官掀开帘子,陆证与陈宗贤都被放下来,还未待陆证起身,那陈宗贤已从椅子上倒了下去:“陛下!陛下!”
建弘皇帝一抬眼,陡然见陈宗贤抬起来那张脸,血红的烫伤狰狞一片,着实骇人,建弘皇帝皱了一下眉,惊愕道:“陈卿,你这是……”
“陛下!陆证害臣,他害臣啊!”
陈宗贤眼中浑浊的泪淌下来,刺激得他伤口更疼,他声声悲怆:“臣请陛下明鉴!臣绝没有放纵妻弟与人谋夺百姓田地!臣数年不曾归家,妻弟孟桐在江州所为被他与吾妻瞒得紧密,臣更不知道妻弟孟桐竟敢借臣的名声去与江州一众乡绅做下这等天怒人怨之事,臣……万死难偿圣恩,万死难偿啊!”
建弘皇帝却看向陆证,见他一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著作揖:“老师,您与陈卿是怎么了?”
“臣在诏狱当中问陈大人一些话,忽听西北战事再起,陛下召见,陈大人一时激动,走路不稳绊倒了火盆,以致烫伤。”
陆证跛着脚走近了些。
“陛下!不!他是有意为之!有意为之!”陈宗贤回头狠狠瞪着他。
陆证神情平淡,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脸的狰狞。
建弘皇帝则盯着陆证半晌,他一张病态清臞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眼底却有阴云暗涌,再看向陈宗贤,他慢慢道:“陈卿,朕知道你的为人,整个燕京都知道,但你说你没有放纵妻弟,又有谁能证明?”
“臣……”
陈宗贤一滞,随即他抬起头,“臣事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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