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惊了一惊,回首看他。
他立在背后,居高临下的,带着凛凛的笑意低声问道:“你老实么?”
西坡感到压迫,从凳上让起身来,“三爷取笑。”
池镜睇他一会,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他们有什么不轨的端倪,一时放心下来,又笑,“其实男人间私下说说这话也没什么打紧。”继而刻意向他背后那门口瞟一眼,含笑咕哝,“我就不是个老实人,不爱守那些规矩,我要是瞧中哪个姑娘,一定先想着把她弄到床上去。”
西坡辨其意思,一时怒气烧到眼中来,拳头刚在袖中攥住,恰好玉漏就提着茶壶茶盅进来了。
一见他二人好像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玉漏忙笑,“找了半日才找着把好壶。”说着走到桌前,向西坡嗔一眼,“回头那厨房里的壶和杯都要换新的,也不费几个钱。”
池镜把眼在他二人间睃一睃,敛了些戾气,“回头我送你们一套官窑的。”
玉漏轻笑道:“就是三爷大方要送,摆在这屋里也不配。多谢三爷。”
池镜点点头,看见她提了桌上的水壶要瀹茶,那水偏又搁冷了。她重要提到茶炉上去烧,池镜早是不耐烦,就说:“别忙,我这就走了。”
玉漏扭头向门口看一眼,“雨还下着呢。”
“小了许多。”池镜说完便向西坡稍微点个头,拔腿向门外走。
他就要这么走了,没有玉漏料想的三人对峙撕破脸的情形,吵都没有吵一句。她不免感到灰心,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拧着那水壶不知该搁在哪里。
西坡看她一会,开口提醒她,“去给三爷送把伞吧。”
玉漏在门上扭头看他,笑了一笑,“算了。”
一说“算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似的,有种经过山崩地裂后的宁静。她这一刻是真打算放弃了,看着西坡立在那窗前,也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十分不甘。因为是西坡站在那里,像是许多年的一个梦就杵在眼前,也许伸手能碰得到。这世上倘或只有一个男人会爱她,她相信西坡有这可能。
西坡却望着她一笑,那笑显得衰颓,“还是去吧。”
玉漏眼睛里不可置信的光晃了晃,一层灰心又蒙上一层灰心,整颗心都是雾濛濛的。她转了下脚尖,像要朝他走过去,不想忽地听见池镜在院内喊了声,“你就是这样当差的?连把伞也不替主子想着?”
他走了这会还没走出去,很奇怪,他总是能将她从一些将要难堪的时刻挽救出来。
玉漏只得拿了把伞去送他,一出院门,伞高高地擎在他头顶,却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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