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我还是要谢他们。”
池镜冷眼看他,觉得他眼中那欣慰不大像是假装,男人倘或无情,装也装不像。他登时如鲠在喉,想走又没走,倒和他说下去,“你和玉漏姑娘认得很多年了?”胸中却盘算着如何将这根刺不露痕迹地拔除。
“自打她七岁搬到这里来就认得了,不过头两年并不怎样说话。”西坡笑着凝起眉,仿佛有一片金色的光照进记忆中去,“是有一回她挨了她娘的打,蹲在院外头那墙根底下哭,哭也不肯放声哭,把脸埋在腿上,两个肩抖着。我走过那里,还当她是在笑,就问她遇到上什么可乐的事了?她生了气,站起来踢了我一下,骂我不会说话,专往她心窝子里戳。她那时不这样瘦弱,踢人也踢得疼。”
池镜听得一笑,想到玉漏打他耳光时也没手下留情,此刻是觉得那耳光又扇到他脸上来了。他不能想到玉漏也有那泼辣不讲理的劲头,以为她永远是静柔如水的姿态。
西坡也一笑,“隔日再碰见,她又和我致歉,我还很意外,谁知她说着说着,就说到我手上拧的一块熏肉上头。我才明白,原来她是想哄那块肉吃。”
“你给了她了?”
“给了。”西坡点着点着头,把头垂下去,“那时我家开肉铺,一块肉算不得什么。”隔定须臾,他头又抬起来,“只要我有的,我都情愿给她。”
池镜听后第一个念头是想笑,真是个情种。但那笑浮到脸上来就有些不由自主地发僵,他拿舌在口腔内顶了下腮,好使那笑可以松懈下来。
雨声令空气变得更萧然了,玉漏去厨房找茶壶怎么能找这样久?她是不是故意把他留在这里听西坡说这些陈年旧事,她算准了他们这些琐碎的过往能刺激到他。
这个女人折磨他,她故意折磨他!她尽管和他做戏斗心眼耍手段,但又保留着一部分真实。好像说书人说这故事不全是杜撰,那真实的一点影子更叫人着迷了。
西坡又不说了,笑脸变得怅惘,“三爷听这些话,恐怕觉得可笑。可我们这等贫贱之人,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点。”
池镜横他一眼,居然觉得他是在炫耀,他能拿得出手的比他多得多了。他笑着起身,不耐烦在那凳上坐,身子屈得不自在,只好在屋里闲踱步,行动也不显得拘谨。路过那门前,他朝西边厨房里瞥一眼,看不见玉漏。她还不回来,故意放他在这里受挫。
他转了一圈,绕到西坡背后,忽然将手握在嘴边笑着咳一声,“要我说,男人就不能太老实,说句难堪话,早把生米煮成熟饭,何至于你们耽搁到今日?”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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