锭,隔会才一点点加水。池镜看着笑了笑,“你性子倒不急。”
“小时候也急过,挨了我爹好些教训,就慢慢改过了。”
“他打你?”
“那倒没有。”玉漏笑了笑,“我爹从不打人,不过道理有许多,连墨研不好也能说到能不能成大事上头。常说的一句:‘你看你娘,你将来总不会想长成她那副粗鄙样子。’谁受得了他老先生似的唠叨? ”
池镜因想起秋五太太,也是笑,她和玉娇都不像她。幸而不像,否则他简直看不上她,虽然当下也算不得“瞧得上”,可兜兜转转,还不是和她在这里胡闹。
却也怪,她竟连素琼问也不问一句,就算不是吃醋,也当有几分同类相妒的情绪。即便不妒,难道就不好奇?
他反而挑了个话头,“你看琼姑娘怎么样?”
玉漏错愕片刻,手上又嗤嗤地转动起来,“琼姑娘?蛮好的,人长得美,气度也好,家世也好,性情也和善。”
池镜搁下笔,向那边扶手上仰靠着,懒洋洋地笑睇她,“女人没有嫉妒心,反而失了几分可爱。”
玉漏心里想笑,原来他是为这个,怪不得刻意当着她的面和素琼显出些亲密。她觉得应当满足他这点怪头怪脑的趣味,便垂首下去,半晌轻轻地一叹,“只有自不量力人才容易嫉妒。我自知是比不上琼姑娘的,我们两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叫人连攀比的气性都没有。将来你果然娶了她,在你在她,都是彼此的福气。”
“嗯——”池镜缓缓点头,像是对她这哀戚的语气有些满意,“我要是娶了她,你又怎么办呢?”
玉漏看着他闲适散淡的笑脸。他话里话外都是圈套,既盼着她为此事伤心,又怕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说白了就是既要她是真心,又不想对她负什么责任。其实男人女人都一样贪心,他和她也不过是两个寻常的男人和女人,没多大特别。
她好一段不吱声,这时候可以容许她沉默,因为人对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往往不是撒泼,就是沉默。男人总不会喜欢撒泼的那个。
“能怎么办呢?”她开口轻轻地笑着,“我也不会想不开去死。要死早就死了。”
墨研得够了,她丢开手,慢慢走去窗前看雨。想起他从前说下的那些甜言蜜语,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也是时候该回敬他一些。
“三哥。”
给她这样一喊,池镜由不得神魂跌宕一下。这哀而缠绵的语气仿佛在哪里听过,显然记忆里的主角不是他,但并不妨碍他曾为旁人受过一点震撼。
“来的路上我就看见天上只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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