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着的,也有太太听不着的,更何况就是太太听见了,也没力气次次都管。”
玉漏自己接过去药膏子,剜一点在指端上对着镜子细细搽抹,“躲得了和尚躲不开庙,就是躲到太太跟前,大奶奶愈是有气,更要想着法治我。何况你说的,太太身子愈发不好,何苦叫她老人家再为我这样没要紧的人操心?我忍耐忍耐就过去了,大奶奶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等过些日子,她的气撒完了也就完了。”
“就怕她旧气不完,又有新气。”
玉漏笑了下,“大爷不在家了,哪还有新气添?”
文英想来也是,只得点头道:“那你留着神,有什么委屈来告诉我,我告诉太太。太太但凡精神头好些,自然是要给你做主的。”
玉漏嘴上答应得好,实则全作了耳旁风,非但不留心,暗里还要和俪仙斗气。本来俪仙刻薄是刻薄了些,还不至于真下得了狠把人往死里治。可架不住玉漏东一下西一下点火,叫她那火炮脾气一日不曾歇下来,将院内的粗使活计一律交给玉漏去干不算,还要挑出错来今日打她几下,明日罚她一回。
接连七八日下来,玉漏旧伤不好,复添新伤。俪仙又说眼下开了春了,不许她屋里再点炭。然而春寒料峭,玉漏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扫洗屋子,又要是洗不完的杯碟衣裳,没日没夜和冷水打交道,这一向就着了风寒。
这日午间正得个空在床上歇息,偏来个小厮传话说:“角门上有人找姑娘,说是姑娘的亲娘。”
玉漏不能叫她娘进来,只得换了衣裳往角门上去。果然看见秋五太太在门前踱来踱去,脸色焦灼。赶上去一问,才知是为玉娇的事烦恼。
自从元夕一过,秋五太太就把赵老爷求亲的事说给玉娇听,玉娇生死不依,前头两日还闹,这两日索性不言不语,连饭也不吃了。秋五太太打也打了,劝也劝过,强软无法,只得来找玉漏家去说说。
玉漏本来浑身疲倦,此刻更是不耐烦,抽开胳膊道:“您都没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不送她去那赵家不就完了?见钱眼开的时候不见你们急,这会又急上了。”
秋五太太怄得直朝她额角上戳,“你这会和我顶什么?她是你姊妹不是?难道你眼看着她死不成?!”
“她的姊妹又不单我一个,叫玉湘回去劝她好了。”
“玉湘在胡家哪里得空?上月还听说小少爷那个奶母不好,近来正忙着四处找奶母。他们太太身上不大好不肯管事,凡事都叫她在旁照顾着些。这是太太器重她,这会叫她为娘家的事丢下那头的事,岂不是带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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