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遂将项王所封历阳侯印绶,遣人送
还项王,自己草草整装,即日东归。一路走,一路想,回溯近几年来,为了项王夺取天下,
费尽了无数心机,满望削平刘汉,好教项王混一宇内,自己亦得安享荣华,聊娱暮景。偏偏
项王信谗加忌,弄得功败垂成,此后楚国江山,看来总要被刘氏夺去,一腔热血,付诸流
水,岂不可叹!于是自嗟自怨,满腹牢骚,日间踯躅途中,连茶饭都无心吃下,夜间投宿逆
旅,也是睡不得安,翻来复去,好几夜不能合眼。从来愁最伤人,忧易致疾,况范增已年逾
七十,怎经得起日夕烦闷,郁极无聊!因此迫成疾病,渐渐的寒热侵身,起初还是勉强支
持,力疾就道,忽然背上奇痛得很,才阅一宵,便突起一个恶疮。途次既无良医,增亦不愿
求生,但思回见家人,与他永诀。所以卧在车中,催趱速行。将到彭城,背疽越痛越大,不
堪收拾,增亦昏迷不醒。尚有几个从人,见他死在目前,不得不暂停旅舍。过了两日,增大
叫一声,背疽暴裂,流血不止,竟尔身亡,寿终七十一岁。时已为汉王三年四月中了。急点
年月。
从吏见范增已死,买棺敛尸,运回居鄛;,埋葬郭东。后人因他忠事项王,被敌构陷,死
得可怜,乃为他立祠致祭,流传不绝。并称县廷中井为亚父井,留作纪念。九原有知,也好
从此告慰了。还算是身后幸事。
且说项王闻范增道死,反觉伤感,又未免起了悔心。自思范增事我数年,当无歹意,安
知非汉王设计,害我股肱,今与刘季誓不两立,定当踏平此城,方足泄恨。晓得迟了。乃又
召入锺离昧等,好言抚慰,且嘱他用力攻城,立功候赏等语。锺离昧等倒也感奋,拚死进
攻,四面围扑,晨夕不休。
荥阳城内的将士,连日抵御,害得筋疲力尽,困惫得很,再加粮道断绝,贮食将罄,眼
见得危急万分,朝不保暮。汉王亦焦灼异常,陈平张良,虽然智术过人,到此亦没有良法,
只好向众将面前,用了各种激励的话头,鼓动众志。果然有一位替死将军,慷慨过人,情愿
粉骨碎身,仰报知遇。这人为谁?乃是汉将纪信。当下入见汉王,请屏左右,悄悄相告道:
“大王困守孤城,已有数月,现在敌势甚盛,城内兵少粮空,定难久守,为大王计,不如脱
围他去,方得自全。但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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