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道:“各位,我们是为贵国瘟病远道自大宋国来此的,不知有何指教?”
没想到他这样一说好像挺有功效的,那让人心悸的敲打声渐渐转弱,最后,终于回复一片寂然,这时纵人群中走出一位白发老翁,平举双臂安抚众人情绪,想来应是当地长老之类的人物。
“两位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不得不对外人谨慎些,”他娓娓解释道。“听说邻村就是让染患疫病的外地人借住,结果,人畜无一幸存,唉……”
原来是这样呀!应浣宁轻轻点了点头,如今有的只是深深叹惋,在面对天时运数之际,人的生命显得好卑微好卑微……看来,大理的情况比地想像的要严重得多,不过话说回来,她实在不明了瘟疫肆虐究竟是怎么个情形,一切都是出自书上所写、旁人所述,以及她自己的想像。
“如果两位不嫌弃,请移驾寒舍,让老朽好生招待,以为赔罪。”
“这不敢当,在下倒想请问邻村详细的状况。”梅漱寒说。凡涉及歧黄之术者,他向来投入。
“那就这边请。”
※ ※ ※
梅漱寒面牖而立,溶溶月华柔漫入室,透过一方一方的窗格,用墨色在照得亮了的地面勾勒出他硕长的影廓。
夜已深,人却难寐……
很久未再起涛的心海,因着她而重掀巨浪;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面对她、面对这样的自己。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为情牵绊,但如今,大理疫情的严重程度恐怕是超出他的预估了,这,逼得他必须重新思索有她同行的适当与否,更逼得他必须正视自己对她已然深种的情根。
在与师父相处的十数年里,她的神色始终冷冷淡淡,纵使他是她的徒儿也难得让她开口说上一句,但她却曾不只一次地跟他说道:“情丝缠身,总是痴心人;毋宁相忘,少向忧与伤。”。因此就算是师徒,两人亦恍若陌路。
他是习惯了,甚至是认同了师父的这种生活态度,所以,他一向是淡淡的,无人能让他萦挂于心,并不是狠绝恨绝,只是--习惯。
行医救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桩桩要解决处理的“事”罢了!
是的,梅漱寒的生命里,没有“人”的存在就算是他自个儿也不在其中。
但现下他再也无法否认,宁儿不知不觉走进他的内心,不知不觉开启了某个他自己已经忘却的部分,而自己不知不觉地沈醉这样温柔的情愫里,不知不觉走到病入膏肓、难以自拔的境地。
原来一切都是这么“不知不觉”……
或许早在默许她的相伴相随时,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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