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至高无上的真理统驭着,在他是早已生疏了。
他知道自己老了,然而仍旧感觉年轻;这使他很不开心。他处世本来一直就谨慎小心,然而自己生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女都好象天生就是要遭受苦难似的,这位他想起来很不开心,而且迷惑不解。对于小乔他也没有什么责备——这样一个温和的孩子,哪一个能责备他!——可是他自己弄到这种地步,实在可恨,琼的这件婚事也差不多同样的糟糕。这好象是命里注定的,而凡是这类命里注定的事都是他这样性格的人所不能了解或者受得了的。
他给儿子写这封信,并不真正指望有什么结果。自从罗杰家里开了那次跳舞会之后,他已经清清楚楚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的结论下得比多数的人都快——他自己儿子的前例就在面前,所以在所有这些福尔赛家人当中,他比谁都知道得清楚,爱情的淡白火焰总是要把人的翅膀烧伤的,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
琼在订婚前一个时期,时常跟索米斯的妻子在一起,所以他跟伊琳也是常见的;那时候他就感觉到她能使男人着迷。她并不是个妖冶女子,连风骚也够不上——这些字眼都是他这一辈的人爱用的,当时那些人就喜欢用些好听然而肤泛不切的名词来说明事情——可是她却是危险的。他也说不出什么缘故。人告诉他有些女子天生有一种本领——一种连她们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诱惑力!他就会回答:“胡说一气!”她是危险的,就是如此。这种事情他眼睛看不见最好。事情既然这样,那就这样罢;下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他只想不要使琼出丑,精神上能够平静下来。他仍旧希望有一天她又能够成为一个给他安慰的人。
因此他就写了那封信。回信简直说不上有什么交代。小乔里恩从那番谈话里所打听到的实际上只有一句古怪的话:“我猜他是卷在里面。”
卷在里面!卷在什么里面呢?这种新里新气的讲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叹口气,把最后一叠文件卷起来放在皮包夹层里;他明知道是什么意思。
琼从餐室里走出来,帮他穿上夏服的上装。从她的服装和那张坚决的小脸的表情,他已经知道下面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跟你去,”她说。
“胡说,亲爱的;我是直接上商业区去的。让你到处乱闯可不行!”
“我得看看史米奇老太去。”
“啊,你那些宝贵的‘可怜虫’!”老乔里恩咕噜了一声。他并不相信她这种借口,可是也不再阻挡她。对她这种牛性子你有什么办法。下了维多利亚车站时,他把她送上预先替自己备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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