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问道:“这是真事吗?”
“回陛下,的确是真事,这位母亲,没过多久,也自杀在了家中,哎。”张居正重重的叹了口气,王崇古这首诗是触景生情,对母子悲惨遭遇的同情,更是为了希望人们了解到工匠力役的苦楚。
“所以王次辅的意思是建立更加完善的抚恤机制吗?”朱翊钧想了想说道:“无不可。”
“王次辅还是想要建立工会,哪怕是形同虚设的工会,这类的畸零户逢年过节上门看看,询问下生活上的难处,也不至于如此的悲剧。”张居正补充了一下意见,更加完善的匠人抚恤制度一定要建立,这本身就是工党的诉求,也是祖宗成法住坐工匠制的延续。
而工会,哪怕是再没有用的工会,既不能为工友伸张正义,也不能为工友奔波前途,但能够慰问一下受苦的伤残匠户,也能避免这种悲剧的多次发生。
大明已经形成了一个稳定的链条,佃流氓力这些穷民苦力,成为工坊里的匠人,已经有些习惯了规矩的匠人,就是最好的兵源。
这一点《纪效新书》已经写的非常明确了,矿工很守规矩,因为不守规矩的会死。
好的兵源,才能让大明军维持足够强的军纪,而军纪就是最大的战斗力。
反过来,下救黔首的京营军兵,用暴力去改变生产关系。
这个良性循环,可是大明皇帝掌控暴力的关键,所以王崇古希望皇帝能够支持工会的建设,哪怕是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工会,有也比没有强。
“善。”朱翊钧言简意赅的说道:“官厂不缺钱,缺什么政策,就让王次辅说话便是。”
“臣遵旨。”张居正再俯首领命,其实走到这一步,王崇古技穷了,王崇古加上王家屏,对这件事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不停的试探着前进。
朱翊钧送走了张居正和戚继光,万历第五大案,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还处于证据收集、案件调查的阶段。
这次南巡和上次南巡不同的是,潞王朱翊镠扈从皇帝南下江南,而皇长子朱常治在京师监国,德王朱载堉终于肯从格物院出来,听一听政务,但也就是听一听,并不会做出决策。
廷议对于朱载堉而言,实在是有些煎熬,太浪费时间,他最近正在改良升平七号蒸汽机,这每日的廷议,让他烦不胜烦。
所以,对于廷议结果的修正和裁决,最终还是要南巡的皇帝亲自去做。
朱翊镠要跟随陛下一起南巡,是为了给自己就藩做准备,陛下子嗣兴旺,他作为亲弟弟,就不能再作为储君留在京师了,他要择期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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