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的油腻中年男,是最为普遍的阳刚男人代表,那么,郁昌就是比较少见的阴柔型,平时好声好气,委曲求全,看似没脸没皮、威信全无,浑然没个兄长样子,实则就像阴沟里的石头,长满了黏糊糊的青苔,阴湿无比,又臭又硬,一旦认定了什么东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样的性格,要是打口舌官司,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对牛弹琴,即使举出一二叁条论证,口条练得能在新国辩上一举夺魁,也是秀才遇上兵,根本说不清。
要是郁燕跟他讲人权,讲自由,讲自己有多渴望挣到第一桶金,甚至抛出杀手锏,夹着嗓子甜言蜜语“我只是心疼哥哥”,郁昌也只会感动一下,再坚决拒绝——理由可能还很充沛,例如“哥哥天生就该养你”“燕燕能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以及更为重量级的“什么人权自由,哥哥对你还不够好吗?肯定是境外势力渗透,天天洗脑年轻小女孩,以后少看这些”……
诸如此类,简直不胜枚举。
这种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滋味,她尝得太多了,多到事情的所有发展、对方的所有台词,都会在大脑里活灵活现地提前上演,如同被迫观看早已排练千百次的木偶戏,叫人心生厌倦。
既然没办法从思想上攻克对方,还不如从最开始就现实一点,放弃逞一时之快的意气之争,做好万全准备,再先斩后奏、反向倒逼。
上次的仕豪,便是一个范例。
只要提前将哥哥的心防卸得七七八八,再一次性把话说绝,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郁昌再怎么不忿,也只能忍气吞声地答应。
况且,她于一时脑热之下,说出的“外出工作”,其实还没个影,属于纯粹的未来幻想,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为不可预知的空话争吵,就像为了臆想中的五百万,而与人大打出手一样,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它所反映出的结果,只不过是纯粹的理念碰撞,并非现实的绝对演绎。
也就是说,即使郁昌的态度再怎么坚决,再怎么犟得像头顽固的驴,能够对她产生影响的部分,也只能在当下起起作用。
拥有家庭话语权、拥有主宰人生的权力,最为简便、也是最为直接的那条道路,便是将自己的个人能力,提升到一个程度,一个无需依靠任何曾为家庭主宰的、骄横自大的“父亲”的程度。
他们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岁月会流逝,收入会变化,这些立身之本,决定了一个人在血亲之中扮演的角色:谁是觅食者,谁又是守成者。
要是有年轻的后生,能够在傍晚背回一头肥硕的野鹿,那个一天下来,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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