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他的喜爱无一不充满人间的烟火气。有一晚她睡不着问起原因,才知道这和他冷清的童年有关。
问槐说起往事是一种满不在乎的神情和语气,他却说童年的事情在他心上留下的烙印实际十分深刻。这就像一道愈合的疤痕,平时不会影响生活,可一旦有人抠它,它就会流血。
他说构穗就是在抠他的疤。
那夜,构穗到睡得打鼾也没再追问。她再也不主动打听问槐的童年往事,只是记得他喜欢的东西,想报答他时就许诺一样。
“刘邦斩白蛇,不知道到我死前能不能看见天女承诺送我的这张皮影。”
问槐掀开有些重的门帘,让开位置让构穗先进。他嘴上生气,行动依旧有礼得体。
充作客房的帐篷呼啦啦灌进了风。
构穗信誓旦旦道:“必须能啊,我马上就做。我给你讲,我皮子都晾好了,在画样板了呢!”要给问槐吃定心丸,她在自己随身的挎包里翻找起这几日鞣制后压板的驴皮。
问槐不置可否,挑着英气的眉毛示意构穗赶紧进屋。进去后,他把帘缝上的两排圆孔用麻绳串连绑紧。屋内燥热干闷,他拉开通风帘。两扇小方窗相对,风穿过去使得空气流动起来,却丝毫没有减去高原的燥热。脱去外袍,问槐拿着客房配置的大叶蒲扇自顾扇起风来。
“鬼天气。”他说道,坐在桌边的椅上看构穗做皮影。
构穗画稿。她画技师承郦御,学到画物像物的水平。她对绘画没有自己的见解和意境,可照葫芦画瓢画一幅刘邦斩白蛇是足够了。
“你喜欢什么颜色?我把他衣服画成你喜欢的颜色。”
书中插页的刘邦没有上色,只有轮廓线条。构穗觉得单调,有意添点色彩。
问槐缓缓摇着蒲扇思索了一会儿,“绛色吧。”
“可是你不是喜欢冥色、紫色这些……”
问槐漫不经心道:“天女说的这些颜色画在皮影上效果不好。汉以玄赤白绿为主流色。玄,黑中微赤,总归是黑色,放在白布屏后不惹眼。白绿太浅,我不喜欢,不做考虑。唯有赤色暗淡一些做成绛色,既显眼又不夺目,还能彰显汉皇尊贵,最为恰当。”
构穗点头认同,“好,那就把衣服做成绛色。”
“嗯。”
问槐眯起眼睛,支着头假寐养神。
蒲扇一下一下摇着,短暂又连续地制造凉风。构穗坐在问槐下首沾着了光,额上热汗散干发出凉意。
夕阳已至,她不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沉沉暮色,天际透着浓郁的紫,太阳孤单地挂在那里,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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