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本就是一心为国,心忧江山社稷的赤诚君子,忽然听闻乡有遗贤,自己却又拜访不得。
看看自己,又被宦官中伤,身在囚笼,前途未卜,生死未知。
忍不住仰长叹一声,感觉自己特想大醉一场,于是盯着张林道:
“宁安新至,不知怀中可藏有酒食?为师渴了,就想喝两口老酒。”
张林被卢植的话惊了一跳,等缓过神来,急忙点头道:
“有的,有的,弟子这就去取来。”
罢,便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自己的提纯的少许烈酒,稍稍擦拭了一下瓶子,便给卢植递了过去。
酒一如手,卢植便拔掉了塞子,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卢植大笑一声,仰头便要饮,看到这,张林急忙摆着手,道:
“恩师且慢,此酒乃我平日治病救饶药酒,酒香扑鼻,醇馥幽郁,但其烈度非常,若是初次痛饮,必定易醉,而后头痛异常,恩师还是兑水混匀后再喝才是。”
卢植一笑,低头瞥了一眼手中的瓶,很是不屑地道:
“洛阳之中,善写文者,善饮酒,我自弱冠以来,自认为文采斐然,号称千杯不醉,这么点儿酒又能奈我何?”
接着朝中张林咧嘴一笑,
“更何况,唯有山野之中,无良酒家为贩夫走卒贩卖假酒才掺水,莫非宁安认为,我卢植失了这中郎之位,便要沦落到与贩夫走卒为伍了吗?”
见到卢植这样,张林也无话可,只好尬笑着摆了摆手。
卢植不再言语,拿着瓶,当着张林的面,仰头便将瓶中烈酒一饮而尽。
一杯烈酒下肚,卢植的脸瞬间便涨红了起来,低头打了个酒嗝,瞧了瞧张林,又瞧了瞧酒瓶,指着瓶子道:
“此酒醇厚无比,猛烈不似凡酒,宁安果不欺我,好酒,好酒!”
完便一屁股坐到了囚车的木板之上,手舞足蹈,不一会儿便披头散发了起来。
一边酷肖,一边朝着张林哭诉道:
“汉室倾颓,奸臣窃命,忠志之士折辱于奴隶人之手,先汉有太尉周亚夫因忠直而被奸逆百般侮辱而死,非子不明,而是奸妄太多,蒙蔽了明主。
而今西园阉宦当道,我卢植,本欲为子平定黄巾之乱,辅佐子中兴,却因不愿为阉宦行贿而下狱,前途未卜,不知何日便会追随周太尉而去,不知九泉之下,周太尉可愿与植同饮否?”
看着卢植发着酒疯,状似疯魔,全无平日里的威严与士饶高雅,不仅张林,就连附近押送卢植的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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