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太监对上眼,水光流转,令其战栗不已。
难不成……县主杀红了眼?
他小时也曾听人说战场上的将士初次杀人易是敌我不分。
太监纵使害怕,目光却被施了仙术一般,无法移开,只得呆愣于原地。
看那县主反手握剑,往脑后一扬,流光溢彩的宝剑便势如破竹直冲太监面门而来一般。
吾命休矣!
太监终于找回力气,颤抖着闭上眼。
“啊!”
却不想,疼痛并为如预期那般袭来,即便是惨叫声也只在耳畔响起。
怎么回事?
他疑惑睁眼,低头便见被长剑钉于地面的歹人。
那剑自眼眶而入,只抵着颅骨,钉入地寸许。
太监只觉自己死了,又活了一场,跪下哭着道谢:“县主大恩大德!奴才!奴才当真做牛做马不得偿报啊!”
宝知只轻抽回剑柄:“你是……黛宁宫的内侍。”
“是!是!县主好眼力!”
“这孩子是?”宝知指了指侍卫手中的襁褓。
太监脸上的泪说下便下:“呜!这是小殿下!还请县主救命!”
他一面跪下磕头一面道:“陛下近些日子于西山宫避暑,今日带小殿下一道来长留山散心,怎想在林中遇袭!”
宝知一听,皱眉上前翻开襁褓。
适才大哭的孩子早已安静下来,只睁着凤目正眼错也不错地凝着半个血人似的宝知。
只一眼,叫宝知骇了一阵。
这……这确实像是袅袅和景光帝的孩子,甚至说句大不韪的玩笑话,她险些以为是自己的孩子。
难不成即便是出了五服的堂亲,还有这般强的遗传关系。
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身边带的人不多,只胜邪大人并五六个侍卫,拨了两人与奴才护送小殿下先行下山,却不想来人之多!只,只剩奴才一人,若不是县主,小殿下便是刀下魂!”
宝知点点头:“你可是要马?”
若是旁人也罢,但这是梁县主!
他的造化来了!
太监眼睛咕噜咕噜一转,哭道:“陛下,陛下还在里头!有县主府的侍卫在,奴才定是安心,可想到陛下这会生死不明,奴才,奴才……“
他倒乖巧,把话递到她眼前,叫她座决定。
宝知疲于同他打转,直截了当问内监:“你待如何?”
太监咬咬牙,边磕边央求:“县主与两位大哥武艺高强,只求县主随奴才一并支援陛下。”
宝知一哂,险些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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