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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行走时——
林柏楠的两手分别握住双杠两侧,腰腹发力,提跨甩腿,先移动左腿,目测左脚落地踩实了,放空左手,往杆子前面抓一点,再换右手完成同样的动作。待双手握稳了,而后,靠腰部和腹部的力量来挪动右腿……
他感觉不到腹股沟以下平面的肢体,更无法控制,只能靠有知觉的部位的带动而缓慢前行。
健全人不能体会,他每一次的站立、行走都裹挟着不安感,犹如一个没有脚的“灵体”,上半截身子飘飘悠悠地悬浮在半空,还伴有头晕,随时都可能坠地。
受伤二十年,关于“走路”的体感埋葬在了五岁的春节,久远得仿佛南柯一梦,身体早就记不清脚踩大地、能走能跑还能爬树是什么滋味了,但大脑明确地记得这段短暂的美妙,记得他曾经确确实实拥有过行动能力。
没有多怀念,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缅怀无益。
林柏楠的眼睛盯在地上,他脚尖的前方,还有一双脚尖。
这双款式简约的小白鞋与他同频移动,他前进一步,她后退一步,她在他前方一米处。
他在s市的家里装了双杠,袁晴遥每天晚餐后坚持陪他练五六个来回。她还会抬脚,用自己的“小鲨鱼”去碰他的鞋尖,可惜他复健穿不了拖鞋,不然就是两只“鲨鱼”亲嘴了。
然而,她此刻的脚步不比往日那般轻快,埋着头不跟他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袁晴遥?”林柏楠停下脚步。
“嗯?怎么了?”袁晴遥抬头撞进他敏锐的小鹿眼,心里的悒闷被他洞悉了,她把脑袋低到了衣领里。
他起初以为她还在为大妈的那番言论而耿耿于怀,但深思熟虑过后,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她不是对某人某事揪着不放的人……那是为什么?
林天才在几秒内把此前发生过的所有事都光速回顾了一遍,他应该没有……
做什么惹到了袁晴遥的事吧?
找不到思路了,林柏楠一刹有些紧张,他压低脖子,认真谨慎地求解:“我才想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
“袁晴遥。”
“……”
“笨蛋,你满脸写着不开心。”
“我……饿了,困了。”
“你觉得我会信?”
“……”袁晴遥耷拉下去的肩膀诉说出她的黯然神伤。
憋了一会儿,她扬起脸庞,开诚布公道:“你怎么异性缘那么好啊!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一堆小女孩玩过家家抢着当你的‘老婆’或者‘公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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