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外,已经再没有了其它。
透过铁面的缝隙,谢迁的呼吸显得有些沉重,尽管铁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身强力壮百里挑一的汉子,可是穿着二十余斤的铁甲,经过这样的陷阵撕杀之后,疲惫是再所难免的,不过相比于疲惫,他更多的感觉是兴奋!
那是发自于内心的兴奋!
一种嗜血的狂热!
双目通红的他,盯着面前的清军,感受着他们的恐惧时,那种嗜血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了,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然后喝吼道。
“杀奴!”
又一次,刀如林、血如瀑,断臂横飞、血肉飞溅……
飞溅的鲜血顺着铁盔的缝隙溅到脸上,大有一副要挡住他视线的样子,可对于他们来说,视线已经不再重要,重要是像训练时那样劈砍!
“杀奴!”
伴随着铁人们张狂的吼喝声,巷道中绝望的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那些原本还嚎叫着女真话,嘶吼着想要像他们的父辈一样,凭着一时蛮野的击败面前明军的皇宫侍卫们,在斩马刀的劈砍下,或是变成几截碎肉,或是变成了失去臂膀在血泊中挣扎的废人,但是他们的挣扎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手起刀落间,他们的脑袋跌落在血泊中,像是皮球似的,被冲过来的明军踢滚着,在地上、在雪地中滚动着,最后就像是熟透的西瓜似的,在不经意的撞击中,被撞的稀烂。红的,白的溅了一摊。
“必胜!”
在这群铁人的面前,仓促组织起抵抗的清军慢慢败退下去。恐惧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弥漫着,当他们看到弓箭射在盔甲上被弹飞,看着这群铁盔铁面铁甲的铁人手持斩马刀冲杀过来时,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在战场上,恐惧是会漫延的,即便是最武勇的巴图鲁,面对刀枪不入的敌人时,也会绝望,也会恐惧,心怯之余,一些人仍然试图用长枪顶刺,以反击这些铁人,可是他们拼尽全力刺出的长枪,却根本无法刺进明军的铁甲,下一瞬间,他们的长枪就在斩马刀的劈砍下断成两截,在他们惊恐的转身想逃时,锋利的斩马刀就斩断了他们的脊梁。被斩断脊梁的清军在血泊中抽搐着,挣扎着,在清军丧胆似的后撤时,这些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铁人们同样也感觉到了疲惫。
累!
但是更渴!
嗓子里像是冒烟似的,渴的厉害,为了减轻身上的重量。这些铁人们并没有携带水壶。已经地上有这么多积雪,渴的时候直接抓起一把雪来不就行了。
现在即便是渴也只能强忍着。可是人渴的时候又怎么能忍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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