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着她一笑,好像跟人分享快活的事情一样,“我遇到了更好的。”自然得好像她在说她头上换下来的发钗,身上换下来的衣裙。就是这样天真灿烂的模样,“沈大人,我换了衣衫自然是因为这套更好看。”
沈遇整个人静默极了,他听着这让他无比熟悉的话,看着这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笑。明明这人好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谈笑间却挥舞着刀子,把人割得鲜血直流,可看到这样的她,沈遇竟然不知该答什么。只有突然的,涌上来的腥甜的血,被他狠狠吞下,他才彻底明白她说了什么。
“更好的?”沈遇问,声音里都带着压不下的腥甜味道。
顾茴点头,肯定道:“更好的。”说着她突然看向沈遇,“道君,不也遇到了更好的,咱们也算是殊途同归。”说到这里,顾茴又忍不住笑了声,她的视线自然地从沈遇脸上滑落到他的左胸处。她确定了,情绪起伏激荡,是不利于取命珠的。此时,她的命珠都显得脆弱了些。难道真的得用药.....不然掏心之痛,心绪怎么可能不激荡.....
顾茴在试验和忖度。
而沈遇已于无言静默中溃不成军。所有要说的话都再无法说出口。宽大的白袍都无法掩盖沈遇此时发颤的身体,他发现自己整个声音都被堵住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漫不经心打量着他也打量纱灯的人。
可就连她这样说话,这样——
沈遇都于痛楚之中体会到悸动,她回来了,那个揣着五两碎银子就敢对着他那柄要价五百两的桃花扇说“我要它”的公主回来了。
尽管腥甜上涌,指尖冰冷,心尖都在抽痛。可沈遇却于这无涯的长生之途中,再次看到了他想见的人。漫长而枯燥的生命,再次被同一个人点亮。
“你怨我?”沈遇痛且眷恋地看着这个人,轻声问。
顾茴却呼出了口气,不能再刺激这人了,气血激荡得她的命珠都不舒坦了。可是不刺激对方,她一下子就没了任何跟眼前人说话的欲望。
“道君,冷静。”顾茴勉强说了这么一句,就移开目光,感受着她近在咫尺的命珠,重新看这一盏盏纱灯。
他们曾是倾心相许的人,曾是差点结为道侣的人,可如今,久别重逢,她轻轻浅浅对他说“冷静”,沈遇简直有些想笑了。
“这纱灯是哪个独具匠心的巧匠扎的?还是里面燃着的香有旁人不知道的来头?或者,或者这扎灯的竹骨是北海罕见的青竹?”公主喜欢的东西无一步贵重精致,巧得很跟当年的沈遇喜欢到一处去了。可此时的沈遇,早已不喜欢什么风花月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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