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的。”
“是我自愿跟他走在一起的,你对他有偏见,才这样误会他!”
宋晓俪忽然激动起来,“是,我是对他有偏见,可那又怎样?我总不能看着我儿子的前途被他耽误啊!”
宋远棠紧握着拳头,额角有汗,缓缓开口,“这是我自己选的路,要说耽误,也是我自己耽误自己的前途,跟他没有关系。”
良久,宋晓俪都没有说话,在儿子离开的这几个月里,她好像看透了一些事情,也好像更加看不透了。心从顽固到慌乱,再到回顾这二十多年,她忽然懂得了宋远棠的叛逆从何而来。
只有被困在高墙里的孩子渴望外面的世界,而那些自由的、在外飞翔已久的鸟儿,才真正眷恋着家。
是她错了么?
“妈,”宋远棠坐下来,捂着脸轻声说,“你说尹迟的母亲把他教成了个同性恋,您自己的儿子又何尝不是呢?”
他的语气缥缈轻柔,终于把这么多年的心事吐露出来,比想象中更加风轻云淡。
宋晓俪震惊地回头看向他,她终于明白了抓不住的一丝牵连,明白为什么宋远棠忽然提起这件事,还总是为贺家辩解。
“你、你……你交往的那个男人……”
宋远棠点点头,“嗯,他就是尹迟,你说的那个‘骚扰’我的人。”
宋晓俪呆立在原地许久,任何话语都描述不出来她脸上的震惊。
“你可能不知道,他母亲……因为当年的事受了刺激,之后精神就出现了问题,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宋远棠说,“这些年,你心里过得真的踏实吗?”
宋晓俪扶住一边的桌子,才堪堪站得住。
不踏实,她心里从来都没有踏实过。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贺尹迟对自己儿子的心思,几乎每晚送他到楼下,回家后又打电话,一聊就是很久,尽管有时候只是讲讲数学题,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她把电话给宋远棠的那一刻,儿子脸上的欣喜几乎是要溢出来,瞒不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