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俪的。他握回掌心,料想这个号码也不会打,便没细看。
宋远棠没等他再说什么,脚步踏着水泥地一步步进了单元楼。没两分钟,楼下的贺尹迟看见二楼左边的房间亮了起来。
宋远棠并不是每天都会去跑步,错过一次末班车以后,他不敢再走得那样晚,有时候只跑一两圈。贺尹迟有时候等着他,有时陪他一起跑,他的速度不快,就跟在宋远棠后面一两米的地方,保持着不给他压力的距离。
运动会前一天也是,那天他们很早,跑完步贺尹迟枕着书包在草地上躺下来,宋远棠端庄而拘谨地坐在一旁,喘红的脸低着,微翘的睫毛一抖一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挨得很近,宋远棠的呼吸声可以准确清晰地钻进他的耳廓,让人酥酥痒痒的,心也鼓鼓跳动加剧。他抬了抬手,想去触碰宋远棠的手臂,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又收回,双指蹭着摩擦了几下。
后来贺尹迟想起那种感觉,像是对某种东西迷恋成瘾,近在咫尺却又不属于自己,心里痒痒得不行。
“宋远棠。”他只好喊一声他的名字,来缓解心中的瘾。
低着头的宋远棠回头看他。今天夜色很美,月朗星疏,有清风掠过发梢,舒爽清凉。四月中旬的晚上还留着凉意,贺尹迟却因为跑步出了汗,把校服脱下来扔到了一边。
“你要不要躺下来试试?”他指了指月亮,银灰色的光洒在他的指尖。
“不要。”宋远棠很干脆地拒绝。
贺尹迟看着他,明明他很累,却非要表现得那么要强,忍不住上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试一下嘛。”
宋远棠心不在焉的,老师布置了作业,但算上运动会的时间,假期有三天,并不急着写。他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像是生活在海底的鲸,终于浮上水面透了口气。
但这种感觉并不愉快,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他只会学习,忽然之间不用学习了,有种难言的不踏实。就如一个老木匠,做了一辈子木工,也只会做木工,现在突然不让他做,第一反应不是轻松,反而是找不到存在感了。
贺尹迟又扯了扯他的衣服,这回用的力气比刚才大了些,宋远棠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贺尹迟用手臂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