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荼沉默着让马继续前行,却刻意放缓了速度,像是希望这一程路永远走不完似的:“其实我很好奇,这在你心里到底算是背叛,还是报复……”
“就算是我也明白,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文华熙替他擦了擦粘在下巴上的沙,发现他整个人都像块可怜的岩石,被情与欲的青苔侵蚀了坚硬的本心,一时也有些无言:“你想听什么?”
“你……那个,就是,你……”凶荼结结巴巴地道:“你有没有看上我哪怕一点?”
文华熙只觉自己像个游移在雪原之上的亡灵,说出任何话都已无关己身,虚无得凌驾于尘世之外:“没有,即使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再对任何人动过心。”
凶荼并不意外于这个回答:“哦,那你恨不恨我?比恨麒麟玉肃还要深的那种恨。”
文华熙再一次让魔王的期待落了空,尽管答案他们都已心知肚明:“爱恨早就被掏空了的人,是不配再谈这些的。”
“从始至终,你掳回来的就是一具皮囊。”
“……至少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在我的王驾上,你还会望神族的方向看,你还想回家。”凶荼沮丧地承认了一个事实,文华熙没有背叛他,人从来就不是他的,肢体相缠,心却天遥地远,怎么能算背叛呢?
“你这么早就开始关注一个俘虏的内心?真感人。”文华熙笑着擦了擦眼睛,没有一滴眼泪:“可惜我哭不出来了。”
“我现在替你哭,来不来得及?”
无尽的荒原上,凶荼寥落的发问没有得到回答。
旅途漫长,生命短暂,他们两人到底是谁也没有落泪。
“其实你也可以走……”
“我活不了几天了,若能亲眼看到结界落成,也算死得舒心。”
“胡说!”凶荼探了探他的脉息,笃定地道:“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分明刚喂你吃了解药,渊明那小子不会亏待你的,你会好好地活下去。”
文华熙不语,凶荼永远不明白他的心思幽微,也不明白一个人是怎样慢慢熬到油尽灯枯的。哪怕这个魔也会伤心,也懂得在心上人面前羞赧,但他还是肆意妄为地伤害别人,哪怕现在有几分开窍,文华熙也来不及再教他什么了。
他不答话,凶荼还以为他是心甘情愿陪自己这一程,登时便没头没脑地高兴了起来,催得胯下的黑马也加快了脚步:“那这就算是我邀请你的,这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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