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凶荼猛然一震,阖上眼愤然起身:“那我站着跟你说总可以了吧!还是你要说你余生都要缠绵病榻,再也听不得我一句承诺?”
文华熙面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惊讶,这两字分量可非同小可:“陛下不愧是陛下,竟道出我心中所想。”
“好,文华熙,你很好!”凶荼一时愤懑,四顾要找物什发泄,触手碰去,桌边竟是一把琴,一把触手生温,光华灼烁的精致骨琴。
文华熙依旧平和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凶荼看了看那把自己下令命人制成的骨琴,竟无法再将视线转回文华熙身上。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语调仍是冷淡,却平缓了许多:“你也乏了,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来人,这把琴收起来……没得叫人心烦!”
夕琼自去抱琴,却被文华熙阻止。眼看着凶荼不待自己行礼便大步流星地带着满殿随从离开,文华熙眼中反倒染上了几许朦胧的哀悯,只是不知为谁。
“这蛮子好容易和风细雨地说话,您何苦又去招惹他?”夕琼方才看得心惊胆战,暗暗在衣襟内揣了一把匕首,只待随时搏命,此刻仍是后怕地连连摇头,一向多虑的眉头紧皱成结。
“并非我招惹他,流水无情,如何搅扰落花?”文华熙抚摸着琴弦喃喃道:“如此激他,他该有几日不会登门了,若事情真如他所说,他也要忙着应付新人,我们恰巧有些事要办,便不必劳动魔王。”
“这琴从前看着只觉骨头里涩得很,现在想想却也无所谓,有几人的骨灰还可用来弹奏瑶曲?且放着罢,让它替我听听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