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甚好,魔王偶尔也不会太蛮不讲理,我们实在幸运得很。”
这个笑话比杯底的茶叶根更苦涩,三人却都笑了。
“今天我能偷溜过来是借着请脉的由头,公子最近身体如何?”
“前次的信你也收到了,那种金刺花汤实在后患无穷,长则十日不服便痛楚难当,公子又怎么会身体康健。”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我倒可以不必说话了。我劝你们无需太过担心,我自己的情况我心里有底,生死有命,不必大作哀音。”
闲话既毕,夕华便认认真真号起了脉象。夕琼紧张地盯着他,还拿着一管毛笔和薄册,大约仍是信不过宫中的大夫,不让他总结出一篇万言书来不罢休。
然而夕华收了药囊后却只一笑:“公子说得对,不管几时离世终究都是一抔青土随风去,珍惜眼下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依我之见,这药确实救了公子,公子此刻还能端坐在这里同我们谈笑,一是那块玉璧的功劳,一是这药。”
“你怎么这么敷衍病人。”夕琼伸手去握他手臂,夕华却顺势举起一只茶杯直接塞在妹妹手中:“好妹妹,庸医渴死了还怎么说话?劳烦你添杯热茶。”
夕琼戳了下他脑袋,无奈地走了,夕华神情一转,竟拱手屈膝,单膝跪立在文华熙面前:“微臣无能,此药的方子是经由大祭司传给皇妃,皇妃又直接给了角弓将军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微臣这些时日并未能如愿找到解法,不过……”夕华不住地看向殿中高座后摆放的玉璧:“这块玉和近来边关情势都大有蹊跷,信上未敢尽诉。”
“才说了不必拘谨,快起来。”文华熙微笑着摆手,放下了挽起的衣袖:“既然这药有用,就先喝着罢。故事等等再讲,夕琼,现在是用药时候了,请监药的人过来。”
夕华用尽了许多不入流手段,才从祝火出缠磨到了一点金刺花汤的材料,为查清药方,只稍服些许,便在榻间做出种种不堪情态来,倒教祝火以为他是有意讨好,心情甚佳,对他私自炼药一事再不追究。
既然深知此药媚毒,医官看主君的眼神更带了万分哀悯,还有些心有戚戚然的同情。
夕华看着夕琼请了一位满头白发的高位内侍来,认得是内宫总管乌罕,堂堂总管,日夜候在长思殿外,随时等待传召,魔王的重视实在令人咋舌。他安静立在一边看曾经的大皇子用药,日光透过殿门深浅轮转地照在文华熙面庞上,似是觉得晒了,他无意地微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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