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领受。”
“滚吧,明天越关,把冰犀都牵出来。”
魔将们得令离去,文华熙闭上眼,弯起唇角,终于抑制不住地笑了。
他一笑,便震动额头血流涔涔,凶荼亲昵地以鞭梢挑起他的下颔:“笑什么?看到我让你看的了?”
顺着魔主用力的方向,文华熙痴痴地凝望着一小列囚车,囚车不过是简易拼凑而成,间隙里都满满结了冰块,他能看清拥挤的囚徒们不顾一切地取暖,抱着婴孩的母亲不惜将脊背紧贴在冰上,只为将怀抱中的骨肉拥得暖一点,更暖一点。
那母亲的肌肤冻裂了,粘黏在冰上,囚车颠簸,一动便撕下一块血淋淋皮肉来。她却仿佛懵然不觉,仍小心地不让铁铅似的手镣砸到孩子,轻声哄着哭泣至嘶哑的婴孩。
文华熙觉得自己从没有看得这样清楚过,夕族是神族名门显贵,几时受过这样苦楚?
他只有笑,笑得以手掩面,血汩汩地自他指缝间流淌下来。
只是无泪可流。
良久,文华熙恍惚地应了一声:“……够了。”
凶荼挑眉:“你今天愚蠢的献媚,也就只值得这一眼。”
文华熙十指死死攥住雪块:“我要他们活下去。”
凶荼像摆弄玩偶一样抱起他,替他拍净了满身的雪迹:“连尊严气节都没了,你还能拿什么和本王交易?”
作者有话说:
☆、三
三
风乍起,吹彻辽远冰河。文华熙雪白的鬓发忽尔扬起,他抬头,语气讥讽之极:“魔主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俘虏的尊严气节?”
说罢,他恹恹阖眼,才被接续的手臂无力垂下,终于力竭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