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因立功,申请了假期吗?”
陆梓杨正要说,是为了看你,对上她平静无波的视线,又有些泄气。
她若是知道了,大约也只会生气。或是毫无情绪波动地,说自己没时间,然后把他遣送回遥远的b市。
陆梓杨确因立功,得到一周探亲机会。西南偏远县城环境恶劣,这一年除训练外,他喂猪、种菜,做过所有脏活累活。初入猪圈,臭气熏天,他天天甩锅不干,被遣去给几位留守老村民送物资。
古稀老人大夏天窝在棉被里,床脚一口残破的锅,里面的残粥已有臭味。
陆梓杨方才明白,他们连猪肉都吃不起。
陆梓杨一直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不得已。高考前他吵闹着要做武警,但分数够不上相关院校。陆洪替他安排,他又觉贬损尊严,最终听了简凝之的话,另辟一条“有尊严”的“非关系户”合法路,来了偏远地区。与兄弟们每日混在一处,他才懂什么是真正的不得已。
他们和他不一样,他陆梓杨只要在这个地方,假模假样地混两年便好。
忽然间,世界在陆梓杨眼前崩裂,扭曲成另一番模样。
那句许久以前的高三某日,伍桐质问他的
——陆梓杨,你知道站在悬崖边上,是什么感觉吗?
像一簇小小的烟花,在他心中绽裂,火星子滚烫。
原来他的选择不计其数,这一生唯一碰的壁,其实只有伍桐。因为只有爱,是不能选择的。
当陆梓杨再回城市,如坐过山车一般,惊觉恍如隔世。回想营中的日子,真是跳崖般一落千丈的体味。他对这世界的参差与不公感慨肺腑,更着急见到伍桐,向她诉说一番对生命的新领悟。就像从前,她与沉泠在饭桌上那样。
他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离她更近一点。可是他没觉得苦,也许是因为,走向她的路给了他一种更积极广阔的精神指引,好像他也变成一个有用的人。
陆梓杨惟妙惟肖地讲述在军营里的篝火晚会,和猪鸡鸭斗智斗勇的朝夕,伍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第一次在她望着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光亮。
他讲得口酸了,她才说:“疾苦不是人人非得经历。你这次体验生活,比起从前条件艰苦,却过得风生水起又快活,真厉害。我知道,你从不将自己视作上等人。”
陆梓杨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她三两句话便把他夸得虚虚的,好像很高级一样。
他口一快,道:“我爸妈若也和你一样就好了。他们只是心疼我,不信我是真的在那里开心。反倒是沉……”
陆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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