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方向偷瞧一眼,一个人静静离开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心口酸酸的、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平日再怎么清楚自己的定位、再如何的作足心理建设,知道自己是躲在阴影底下无法见光的存在,真正面对时,还是会觉得难受。
他什么也不是,没有聆听医嘱的权利、没有留下的资格,被隔绝在严君临的世界之外。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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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有哪个病人,一醒来会说这句话?
「老大,你都进医院了耶,我们不在这里要在哪里?」严家老三抗议。
「我没事,全都回去,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的上课。」
「不是,老大,你这样很没意思耶——」严家老四感伤地扭手指。连身体抱恙都不让他们表达一下心意,当他的家属存在感好薄弱喔。
「同样的话要我说第二遍吗?」严家老大的威严,没人敢挑战,最后病房被清空,只剩严家老二敢斗胆「违抗圣命」。
「你看什么?」
严君玺扬唇,笑得很有深意。「你把我们都赶走,是想叫谁来?」
「没有。」眼也没眨,容色平静。
「是吗?」想到什么,冷不防又道:「喔,对了,忘记告诉你,他演技没你好,走的时候很挂心呢,一步一回头,样子看起来真可怜,听到你这样讲,不知道会不会很伤心……」
一般交情浅的人,不会特别强调没交情;只有交情非比寻常的,才会刻意声明「我们很不熟」,青年涉世未深,连说谎都不会。
「……」八成被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