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咩。”
“小咩,到了,醒醒。”
自从爸爸死了以后,好多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他,沈问秋一时间还有幻觉,以为自己重生回到过去。
最好发现自己是做了一场过于漫长的噩梦,醒来时他还是备受宠爱的富家少爷,而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沈问秋坐起身,灵魂像还沉浸在梦中没能脱离,仰着脸和站在车门外的陆庸说:“我八百年没听见有人叫我‘小咩’了,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是在叫我。”
“还怪不好意思的。我都多大的人了。”
而且都十年没见了,为什么陆庸能这么态度自然地叫他的小名啊?
沈问秋凝视陆庸。
一,二,三,四,五——
沈问秋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陆庸不尴尬,反而他尴尬。
沈问秋闻了一下毯子,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哦,我三天没洗澡,太臭了,把你的毯子也弄臭了。”
陆庸收起毛毯,说:“没关系,洗一洗就好了。”
他们去搭乘电梯。
陆庸刷了房卡,十九楼的电梯键亮起来。
沈问秋:“你住这么高啊?”
陆庸:“景致好。”
陆庸住的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三百多平的面积,三室一厅,还带个一个大阳台,非常宽敞。沈问秋觉得应该装了空气循环系统,即使出门一天紧闭门窗,也没有憋闷。这个屋子装修得很漂亮,是典型的地中海风格,以蓝白黄为基调,明亮干净,但莫名给他以冷清之感。
沈问秋目光落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找到自己今晚睡觉的地点,说:“你房子装修很好啊,费了很多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