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声音都静止了，女人还是一动也不动。

阿祥累了，这一切显得相当滑稽，他穿上衣服，打算换自己出门。

女人终於抬起头，开口了。

「祥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接下这份奖赏就完蛋了，洪爷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关上门，身後的笑声依旧不止，这女人到底要笑到什麽时候？

他往平常散步的河堤走去，夜晚的风相当寒凉，瑟缩了一下，便坐了下来。

平静的河面泛著亮光，是对面几盏路灯所发的倒影，彷佛镶在黑色绒布上的宝石，又如墨汁上的几点白尘，风一吹，河面起了波浪，亮光跟著摇曳晃动。

阿祥抬头，发现今天一颗星星也没有，倒是月亮显得又大又亮，几朵薄薄的乌云飘过，偶而将月亮盖住，但很快又飘走。

这样的夜风相当适合，冷冽正好让阿祥不用思考，他品尝独自一人的寂寥，带著静静等待的心。

不知坐了多久，脚上结了层白霜，白晶可爱，阿祥舍不得将之剥落。

天边渐渐亮了起来，温煦的暖色照亮整个城市，也洒在眼前的河面、波堤上，视网膜一片橙红，水波起了朝阳，分不清是曦日或是白光。

东方彩霞的红渗入了脑袋，眼睛将那一瞬间的变化收纳，整个世界暖了起来，红通通一片。

阿祥开口今日第一句话。

『红……』

◆◇◆◇◆◇◆◇◆◇◆◇◆◇◆◇◆◇◆◇

一叠厚厚的纸钞就摆在眼前，阿祥一点也不想伸手去拿，彷佛财富对他而言是种累赘。

洪爷正以犀利的眼光瞪视著，带著不容忽视的威胁。

「怎麽？嫌太少？」

「洪爷，我不是这种意思，你可以不必费这种心。」

「这怎麽可以呢，海龙帮能灭就属你功劳最大，什麽奖赏都没给你实在让我很过意不去呀！」

「留给帮里的兄弟就好了，我不需要。」这答案还是不能令人满意，洪爷眉毛扬了起来。

「不需要？」

「对，洪爷你放心吧！我会离开这里的。」

「是吗？」竟然没挽留之意。

「嗯，马上走。」

………

阿祥关上房门，不再理会身後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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