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都能吃,什么地方躺下就能睡,也不想着买那些好看衣服……真的,不算什么,也有烟抽,还能看电视,冬天还是住公寓没受冻。”
“我爸妈那辈比我们辛苦多了。我跟你讲过没?他们十五六岁就插队到江西,我妈下田插秧被血吸虫咬了,赤脚医生根本治不了病,还不让回上海,差点死掉,好不容易回去,进纺织厂做工,四十岁就下岗事业……比我惨多了。”
“你知道么,隧道里的流浪汉可藏龙卧虎,有个老兄以前是京都大学的教授,还有个年轻时北海道那边的黑道老大……”
男人静静地听着。
过去,多年前,少年小悠也这样躺在床上,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
尹叶汶心里酸痛,悠是这么善良。只因为自己道歉,只因为拿到了些微的补偿,就将那么多的苦楚轻描淡写。
他在解悠离开后曾经翻看过他放在客房床下的行李箱,找到一本日记和详尽的还款记录。他虽然会说中文,但汉字并不能认几个,还是让助理过来翻译。
哪里是悠说得那么轻松。
他大概是世上最幸运的人,失去后还能找回来。他的悠,是内心这么纯粹的人。世上只有一个这样的宝贝。
记得有篇日记,悠写到——
今天经过原来住的地方……有点想他,很想他,我也太倒霉了,跟你好了以后,这么倒霉,你回来以后怎么赔给我。
一定会赔给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第二十章
解悠刚要睡过去时,男人轻轻吻他,手伸到他的恤衫里。